意识到了这个突如其来、不容置疑的事实:她将会一生一世独守空房,可这一天从她的新婚之夜就开始了。虽然她已经不再是阿莉亚•;朱丽叶•;利特莱尔小姐而是吉尔伯特•;厄尔斯金夫人了,但她还是一个人独自醒来。她不再是尊敬的牧师先生和撒迪厄斯•;利特莱尔夫人她生活在纽约州的特洛伊市①,是特洛伊音乐学院的钢琴和运嗓教师没出嫁的女儿了,而是成为了最近刚被任命为纽约州帕尔米拉城首个长老会教堂的牧师吉尔伯特•;厄尔斯金的新娘。
婚礼的铃铛声绵延几百英里,跟踪到了这里。那种喧闹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旋。她头疼难忍,大脑像被钳子挤压着,嗡嗡作响。她看到餐具就会恶心,好像肠子都腐烂变质了。躺在这陌生的床上,呼吸着潮湿的亚麻布的气息、潮湿的肉体的气息和绝望的气息。这是哪儿,她在哪里?他带她来入住的这个酒店叫什么名字?蜜月的天堂,尼亚加拉大瀑布可是世界蜜月之都啊,头脑中一阵狂乱的思绪让她无法思考。结婚时间这么短,她对丈夫还了解甚少,但她似乎还相信(阿莉亚这样自言自语着,就像吓坏的孩子为了逃避伤害在给自己讲故事一样),吉尔伯特只不过是悄悄地从床上溜了下去,现在正在浴室呢。她身子僵硬地躺在床上,竭力在聆听水龙头的动静,洗澡水的流淌声,或者是厕所池的冲水声,就是在她敏感的神经摒弃听觉的时候,她还那么渴望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尴尬、难堪,对这样亲密的羞怯是她从未有过的,婚后的亲昵行为也是如此。这张〃婚床〃。无处藏身。他那刺鼻的生发乳的味道和她那带着娇羞芬芳的山谷百合古龙香水气息发生了碰撞。在婚前,阿莉亚与吉尔伯特之间从来不会敞开心扉、开怀大笑,也不会昵称吉尔伯特为吉尔,但他们还是决定要维持两人之间相敬如宾、友好快乐的气氛。终于他们走进了神圣的婚姻殿堂,而就在此时,一次恍惚茫然的梦境霎时让阿莉亚猛醒过来,她意识到他们之间出了问题。
不在了,他走了。他不会死的。在哪儿啊?
该死!她还是个刚结婚的新娘,羞意未泯。这就是外界对她的看法,而外界并没有错啊。当她在饭店的接待处首次签下阿莉亚•;厄尔斯金夫人时,她的面颊飞出两朵红云。她还是个处女,一位29岁的处女。对男人一无所知,把他们视为另类。她任自己伤痛的形骸搁浅在床上,甚至不敢伸出手去触摸这张大床以外的空间,生怕会碰到他。
她可不想让他误解自己伸手触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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