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芷洋没有理会女儿的劝告,她似乎把一古脑儿的不快都借题发挥,发泄到高掌西身上去。
她说:
“你的这两句是什么活了?我和劳长兴、刘雪琴永远都不会是自己人,谁会把抢自己大夫的女人看成自己人,太天真、太笑话了吧!至于说,能争取一点权利是一点,这在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之内,争权弄权根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哪个女人都看成一件大事来办。”
“妈,你身体不适,就别在这些情事上挂心,这样对病情不会好。”
“这么多年了,受的委屈和咸苦相当多,到今日才发作,我看是积闷成疾,受闲气受得生出病来。”
“妈!”高掌西一把抱住母亲,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你别哭,眼泪是白流的。想深一层,我是自做自受,真要落得一个比劳长兴她们几个先走一步的下场,也叫做活该。当年,我曾有过选择的。”
伍芷洋竟这样说,然后她又禁不住叹气,再干咳几声,道:
“是不是徐什曾说过的话,有选择才是爱情,是吧?可是……我告诉你,女儿”她紧握着高掌西的手,“你父亲以及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怕连徐计是谁也不知不晓,他们和我是活在两个天地里的人。这么些年了,我被逼受到污染,跟他们混在一起,斗在一起,浑身的恶俗,无以清洗过来,不是吗?我就知道今日劳长兴又来对付我了。”
“妈,你别多心。”
“我多心?你试跟我赌一场,今儿个晚上,你父亲就不会上我这儿来。”
高掌西细心想一想,可也无法弄清楚今天是否该轮到高崇清留宿于她母亲房间的日子,于是不期然地问:
“爸爸今天是否该上这儿来了?”
“不是,是老二的日子。唯其如此,劳长兴才能下手,她本人来看望过我了,嘱咐家族医生给我诊断了,回头就给老二打声招呼,叫她转告你父亲一声,说是小毛病,不必担心,于是就让他连个内线电话都不必摇来问候,好泄心头之恨。掌西,我告诉你,反而是老二没有城府,她不会弄这些阴恻恻的手段,偏是劳长兴她会。”
高掌西不能回话,事实上,她很了解高家内各人的个性,也明白母亲的隐忧与苦衷,伍芷洋的指控不是没有道理的。
劳长兴对两个小妾,都一般地看不起,尤其是对老二刘雪琴。
在高镇东与高耀南还未成长时,劳长兴还对刘雪琴顾忌三分,说到底高家的血脉,都是由她所出。
可是,直至这两个高家大少爷与二少爷长大成人,成家立室之后,劳长兴就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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