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为伍芷洋那番可怖的说话,也不单为孕妇不时有的正常反应,更大的原因在于她痛心一个母亲,可以在经年累月的人情名利折磨中,变得如此的尖刻无情。
从另一个层面看,伍芷泽在这三十年高家的岁月中,备受的凄凉、痛苦、冤屈、无助、鞭挞、折磨等等,必定多得成为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把她变形而为一个漠视母女亲情的冷血人。
她实实在在地为母亲悲哀。
高掌西不自觉地在呕吐之后又惊出一身冷汗。
在给自己泡了一个热水浴,再饮了一杯热咖啡之后,高掌西才回复过精神来。
是出门去整理一切善后工作的时候了。
高掌西从来都是坐言起行,决定下来的计划,就别迟疑了。
香江这一别,会面之期,不知何时了。
高掌西在出门之前,驻足露台,再高踞临下,自半山这座豪宅再放眼维多利亚海港,美丽得几乎要令她改变主意。
高掌西挥一挥手,掉头就冲出大门,钻上汽车去。
才上了汽车,司机就对她说:
“秘书来的电话。”
高掌西接过了,秘书说:
“刚才庄经世先生的秘书来电话,说你如果有空,请到别墅去一趟,他们夫妇俩想邀你共进早餐。”
“你是说在经世先生?”
“是的,她还郑重声明是到庄家在大浪湾的别墅内,而不是请你上庄园。”
“是庄老爷和奶奶一起邀请?”
“是的。”
“好的。”
高掌西忽然有种从容就义的怪感觉,且也是时候向他们两位年辈辞行了。
事实上,高家与庄家的人已经轮流上场,跟她交过手只差翁姑二人,宝剑仍未出鞘罢了。
今朝,已然决定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勇者自然无惧。
想着想着,心就更灰,人就更冷了。
车子开往大浪湾的一段路_广,空气清新得稍嫌寒冷。
高掌西紧紧地环抱着自己,保护着她如今唯一有能力保护的人儿这个人儿是她和亦蓝的骨肉,她必须保护他直至辞世。
庄家在大浪湾的别墅,连高掌西都没有去过。平日只是庄经世夫人养静的私家重地,闲人固然免进,就是亲如子女,也是不经传召,不可擅自来别墅滋扰。
庄经世夫人是很少出席让交盛会,更少参加家庭聚会的。
高掌西只在自己的婚宴上与最近荣必聪在北京娶夏童时,见过这位家姑。
虽是几面,却有很深刻的印象。
高掌西觉得她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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