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觊大师说我的心境很好,他说一个人未必需要出家,出家人若不能悟未见得比俗事中的人来的超脱,如果红尘恩怨未断,大可去轰轰烈烈爱恨一场,痴嗔仇恨一个不少。他又说至高的无情是有情,至高的有情是无情,我若有所得。
“玉儿。”
我转过身,沈南新憔悴的站在我身后,我笑道,“你也来了。”
他轻轻的皱着眉,有些忧伤的看着我,“我找不到你——你居然能舍得让孩子一个人在家,也来这里躲着我吗?”
我微笑道,“这是你误会我,我既不舍得孩子,也不舍得你。”
沈南新微微一愣,道,“你不舍得我?”
我点点头,道,“你那么照顾我,就算是骗我哄我,我也知足了,到底那些个东西你都费心了,人要记得别人的好处。”
“玉儿,”半晌沈南新低声道,“我很惭愧,我不如你。”
“瞎说。”我到了杯茶给他,“喏,我发现我似乎除了给你茶还是给你茶,没办法,东家,我是穷人,没有什么珍珠烤羊腿,玛瑙炖粉条。”
沈南新笑开来,道,“玉儿,有时候你特别会哄人开心。”
“是吗?”我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我有这份才华——可能是哄儿子哄的吧?”
“玉儿,”沈南新忽然眼睛一亮,道,“你给我这么多,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好不好。”
“算了,”我道,“我没给你什么,也不想看——知道你的东西都好的不得了。”
“玉儿!”沈南新命令道,“必须跟我去看,我就要给你看。”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他。
“因为……”沈南新微笑道,“你是我的伯母。”
说完,他又扯着我的手就跑,这个人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我横了他一眼,想来是寺里的人都熟悉了这位师兄的脾性,居然没有谁显得惊讶。
“我没有跟智觊大师拜别呢。”我忽然急道。
“没关系,他才不在乎,他事情多着呢,我跟你说他就喜欢装神弄鬼故作深沉的坐在你对面不说话,其实他是困的睡着了,真的,有时候还打呼噜。”
“沈南新!”我往他白白的长衫下角上踩上两个小脚印,“你别胡说八道,那是你师傅。”
“我知道——我的故弄玄虚就是跟他学的嘛。”
我拿他没辙,这人随心所欲的已经要人命了,我以为古人都尊师重道的很,原来也有这样顽皮的坏学生。
出了寺,是一顶青色小轿,沈南新道,“请。”
我问道,“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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