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的通知。
这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只是父亲将我拉到一个屋子里给我灌输了一整夜的教育课,我又一次被绑捆到了倒置的十字架上。
回到学校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学校要参加全国数学奥林匹克大赛,而身为数学尖子生的我,学校理应是离不开的,更何况校长还可以因此收到我父亲想尽一切办法才可以弄到的礼物。我参赛后还可以得到名次,为学校争光,为校长及任课老师的脸上摸油,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那都是些虚伪而势利的家伙。
坐在教室里,所有人用利箭般的眼光看着我,我感觉得到他们正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因为我听得到他们自以为小声的议论。可我并不在乎,我的灵魂是会燃烧的,还在乎这点杂质?
羊君是我唯一的朋友,仿佛我生命中一支熠熠生辉的银笛,美丽与洁净,等待着我的吹响。我们常常一起在那溪边玩到很晚不回学校,在树林里听鸟叫。后来我发现羊君总是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并且喜欢要我牵着她的手。她还常常平静地对我说,广,你知道吗,我喜欢脏的火车。
直到有一天,当我们再次逃课在溪边玩耍时,羊君突然紧紧地抱着我说,你吻我吧。你吻我吧。我便吻了羊君。
事后我发现羊君不停地哭泣。我问她原因,她没有回答。
我耳边回荡着她的声音:我喜欢脏的火车……
12
当我随着校车从县城参加完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回来时,我得知羊君离开了学校。
我狠命地踢开了校长家的门,校长和他的老婆坐在床沿上,散乱着衣服,用冰冷的眼光扫射着我。
后来我回家问羊君爷爷,才知道羊君去了城里姑妈家。羊君没有其他亲人,而爷爷奶奶再不具备生存能力,她只能被姑妈收养。
我瞬间想到了一直藏在书包里的那件以我身体有病而向妈妈骗来的药钱给羊君买的没能送出的白色裙子。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我似乎还没来得及记录下它们在我生命中的痕迹,一切就悄然地成为了过去。但过去就终究过去了,就像寻找散失的路标,等待一次十字路口的绿灯,也像是拼合自己用优美的和弦连接起来的碎片,用立体的嘶叫来掩藏记忆。告别。
阳光有没有意义?声音有没有意义?疼痛有没有意义?行走有没有意义?
这都是一些空泛而让我承受不起的恒久话题,它们像摇滚乐一样变得脆弱,像绽放的花儿一样开向枯萎。
13
十六岁,我的十六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