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头儿受宠若惊,连忙上前躬身回答,“人的身体,其实是表层最为敏感,真正伤得深了重了,最多在其精神上造成迫胁,并不能起到令其疼痛的效果。这条鞭子经过特殊制法,能够最大限度地伤害刺激表层,如陛下所吩咐,不见血、不致残。”
说话间,已是好几鞭落下。柏啸青背脊上紫痕交错,全身都被汗湿,头软软垂下,晕绝过去。
狱卒哪容他如此,很快一桶盐水兜头浇上,将他泼醒。
三十鞭的笞刑过後,两个狱卒成心在元渭面前卖弄本领,又玩起了好几种花样。
踏雪赏残梅、烟雨任平生、露湿金缕衣……一个个貌似雅致的名字下面,不仅摧残人的肉体,同时最大限度的加诸精神上的羞辱。
柏啸青最开始还强自忍耐。他身经百战的人,到了最後,竟也神志不清,嘶声哭喊,向施刑者乞怜,只求速死。
元渭看著这样的他,心内并没有从前无数次想象过的快意,反而一点点沈重阴霾,修长如玉的十指,紧紧扣住了软椅扶手。
在元渭的记忆中,柏啸青始终是个英雄,坚毅勇猛,敢做敢为。即使为了荣华前程叛国,他仍然是他。
无论任何情况下,柏啸青都应该面不改色,赴死或受刑也是一样。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柏啸青,在他面前,不停哭喊挣扎的这个人。
“陛下,前面这些刑,还不是最疼、最让人受不了的。”狱卒头儿凑到元渭面前,谄媚道,“好戏在後面呢。”
下一刻,元渭看到那两个满身热汗的狱卒,将遍体鳞伤的柏啸青从刑架上放下来,重新将他高高吊起,脱掉了他的裤子,将他双腿间软垂的阳具握在手中。
那地方,是全身最敏感的部位,同时,也是受起刑来,最能令人感到羞耻恐惧的部位。
元渭的呼吸变得急促,忽然就没办法再忍受,蓦地站起来:“住手!”
狱卒们被元渭这一喝,全部被吓得停手,跪倒在地。
只有阮娃仍旧侍立著,眼帘半垂,神情面容平静,仿若一切都在意料中。
“朕倦了……就这样把他,给朕送到武瑶宫去。”
元渭自觉也有些失态,掩饰地转过身子,朝狱门外走去。
阮娃紧紧跟在他身後。
跪在地上狱卒们错愕地面面相觑。
武瑶宫是天子寝宫,就是正宫娘娘,未蒙允许也不得入内。
今上就算是要亲自动手处刑解恨,也实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非得将一个必死的囚犯带到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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