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矿山上的悬崖,柏啸青是知道的。人若跳了下去,万无生理。
想起今天早上的经历,柏啸青只觉痛悔不及。
没有去看元渭,也就罢了……至少,让洪伯跟著元渭也好。
他完全可以想像,元渭身负有伤,手无兵器长物,独自一人,浴血和大队官兵奋战的样子。
自己本应用生命,去守护的那个孩子……
屋里的余寡妇见他久久未进喜堂,心下焦急,也顾不得体面,追了出来,走到他们身旁,怯怯问道:“发生了什麽事吗?”
“没、没事。”柏啸青转过头,泪眼朦胧,梦呓般对著她笑了笑,“只不过……这堂,再也拜不得了。”
“奴家刚刚过门,何况并未犯七出之条……”寡妇再嫁不易,她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慌忙解释。
“没有,你很好、很好……都是我的错。”柏啸青打断她的话,用衣袖抹去了自己的眼泪,“你放心,聘礼媒金我都不会讨要……若不嫌弃,我们今後,就兄妹相称吧。”
说完,他拉了洪伯,一起朝门外走去,再不回头。
他连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麽资格,在未来的日子里苟且偷生,给别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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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矿的山道上,四下无人,已经被一小队官兵封锁。
大概是元渭跳下悬崖,断无生理,所以兵力都被拨出去寻找知道元渭身份的余党,杀人灭口。
看守山崖的人,并不见得多。
洪伯骑著匹驽马,手提一条齐眉棍,在柏啸青前面,朝那队官兵冲了过去。
“什麽人?!”
领头官兵的喝叱声刚出,就见洪伯拦腰一棍,将他打下马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洪伯冲进那二十几名官兵中间,一根齐眉棍舞得泼天盖地,只听得劈啪之声不绝於耳,转眼间就只见二十几匹空马在地上转来转去,马上的人全部躺在地上哼哼。
柏啸青跟在他身後,纵马冲过官兵守护,直奔山上悬崖。
半柱香後,靠近悬崖,柏啸青跨下坐骑不肯前进,便弃了马,跌跌撞撞地朝崖上攀爬。他神志已接近恍惚,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
洪伯在他身旁,次次想扶他,次次都被他用力甩开。
爬到山崖顶端,只见地面岩石处处血渍斑斑,显然经过激烈搏斗,不知是元渭的,亦或是官兵的,触目惊心。
柏啸青走到崖边,慢慢跪倒在地上,痛哭失声。
从这里望下去,是终年缭绕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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