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车门就看见父亲哭丧焦急的面孔。
“爸。”她叫他。
沈宏子听见叫声,往乘客堆中找人,可是面对着女儿,却不认得女儿。
“爸,我是小山。”
小山走到他面前。
沈宏子发呆:他女儿离家时娇嫩白皙,短短一个月不见,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像粒咖啡豆,连头发都晒黄。
也不计较了,只要无恙就好。
他双眼润湿。
他紧紧抓住小山的手,真怕她再走脱,转头大声嚷:“在这里,在这里。”
郭思丽自人群中走出来。
她瘦了一点,也比较精神,不再挽着那只名贵手袋,穿便服。最要紧的是笑容可掬。
她说:“车子在那一边。”
沈宏子叫:“好了好了。”一边大力拍着胸膛,表示放心。
车站咖啡站有架小小电视机正报告山火新闻:“这场世纪山火迄今已焚毁二十五万公顷森林:逾五万人疏散及三百多间房屋化为乌有,灾民往往在深夜收到紧急疏散令,多年血汗经营的生意及家园,在这场无情大火中全部失去。。。。。。”
沈宏子奔到停车场去。
郭思丽轻轻问小山:“好吗?”
小山只点点头。
她以疲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与亲人团聚,忽然松弛下来,像断了绳索的提线木偶,垮垮的倒在车后厢。
小山睡着了。
前座,沈宏子说:“小山去过什么地方?像在中东打完仗回来,被炸弹炸过似的。”
“嘘,此刻在你身边就好。”
沈宏子叹口气,“根本不该让她去那里。”
“你扭她不过。”
“扭断手臂也要扭。”
“社会福利署保护妇孺组会来探访你。”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沈宏子转头看小山,只见女儿仰头熟睡,姿势与脸容同三五岁时无异,不禁又气又笑。
“幸亏回来了。”
车子驶回公寓,他推醒女儿。
开门进屋,郭思丽说:“这是客房,你可要洗个澡?”
小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推开客房门,看到小小单人床,倒下,动也不动,继续睡。
连郭思丽都说:“做孩子真好。”
“也得看是哪个孩子。”
郭思丽抬起头。
沈宏子说:“酒庄里还有三个男孩,他们的生父全不关心,只怕常允珊惨遇一个冷血人。”
郭思丽笑了,“你挂念女儿,是应该的,这个我明白,可是现在又担心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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