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来,锁在箱子里面。也把自己的心锁得阵阵抽搐,泪珠再一次滑落下来。
曾有人知道他家境贫寒,想给他一些帮助。但他清楚读书的费用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旁人的帮助只能是杯水车薪。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费用,像他这样的家庭是可望不可及的数字。
其实,辍学只是迟早的事。自从大学教育逐步走向市场以来,他也知道,虽然困扰贫苦家庭出身的学生有贷款求学一说,但那是对已入学注册进入了第二个学年的学生而言。况且,也不能全额贷款过日子吧。在大学,再节约,千里迢迢他总不能再让咸菜陪伴着一日三餐。从地里、土里、猪圈里,还有就打打零工所归拢的收入连母亲的药罐都难填满。他有时会想,假设不是因为自己上学,把家中的收入都用给母亲治病的话,母亲的病还不至于今天这个地步。
有几次晓军见到母亲病如风吹残柳的身骨,心疼地说:“妈妈我不读书了。”往往他的话一出口,看见母亲气急败坏泪流满面的样子,朱晓军害怕伤母亲的心。往后晓军只好把这份心思隐藏在心中。
一弯残月在云朵中时隐时现,晓军在山村小道上踽踽徘徊。田里的禾苗送来阵阵清香,稍远处的山峦、草木在月色下影影绰绰。多么熟悉的一切啊!晓军的心里泛起阵阵恋情。连往昔听来噪耳的蛙声,今日也格外悦耳动听。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泪流下来。但他的心却在流泪,心中喃喃地:“别了,我亲密的伙伴,别了……”
这一晚,他们全家都辗转反侧在床上合不拢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晓军倚窗无语,眼睁睁见启明星闪烁,中天的残月余辉下的后山朦胧中泛闪着一束束的光亮。再远处是遥远的无一丝云彩的晴空。晓军思量再三,毅然转身走出推开父母房门,来到爸妈的床前跪下:“爸、妈,昨晚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也认认真真地想了一夜。我知道,咱家已经山穷水尽了。看到四十多岁的爸爸如此模样,我真痛心。爸,我已满二十岁了,在法律上早已是一个成年人啦。我有责任和义务赡养你们。从特区打工回来的几个人这几天就要走。我准备和阿程他们一起去,顺便找一下姑姑。”
晓军的爸爸正倚坐在床头,在迷蒙的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