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另一种希望:若我也能与拓跋宏生育一个孩子,无论如何,即便是失宠,也算是拥有了一种慰藉吧。老去了,犹可看着年轻的孩儿,追想当年风华。这样想,心中固然欢喜,却又哀伤到无可言说。
嬿姬心中不安,目光紧随着我。我固然感觉到了,却佯装不知。许久之后才将孩子交还给她。婴儿惊醒了,开始啼哭。乳娘过来抱他。我瞥见他微睁的眼,纯净无瑕。心中一激灵,蓦然想到了牛膝、附子、牡丹皮、牵牛子、茅根、木通、瞿麦、通草、代赭石、三棱、干姜、制半夏、皂角刺、南星、槐花、蝉蜕……那都是微有毒性、活血散瘀的药啊。我差点就真的杀了他。如今想来,心中又悲又喜。
“孩子可曾起名?”我忽然问道。
“还没有……”拓跋宏微笑道。嬿姬却接口:“皇太子尚未正式起名呢,如何轮得到小皇子。”我一惊,大皇子尚未正式册立,尽管众人都心照不宣,却没有称他为皇太子的。我不免疑心嬿姬的用意。
拓跋宏望着她,笑吟吟地,“不过,朕会在心里替他想好一个名。”
告辞出来的时候,心中依然有些沉郁。打发翠羽先回去,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四下走着。偶然举目,忽见宽袍广袖的身影,从郁郁葱葱的草木间翩翩行来。走至近前,不免吃了一惊,竟是始平王拓跋勰。
2翌日,是个晴好的天气。
拓跋宏下朝归来,邀拓跋勰在御花园中对饮。昨夜,拓跋勰留宿禁中,兄弟俩秉烛夜谈,意犹未尽。今日白昼,其实是昨日深夜的延续。
皇帝身边的黄门侍郎前来传旨:御中赏花,传冯贵人同去。
我茫然抬首,心中一片恍惚。想起昨日见到拓跋勰,我微笑寒暄道:“殿下今日也入宫么?”心中明白,他必是专程来贺喜的。他的唇角微微一扬,并无只言片语;湛亮的双目却避了开去,藏住那一丝轻微的犹疑。
心情落寞的女子,总会格外细腻。我体味到他的和善与怜悯,心中便是一痛。然而,我仍然倔强地扬眸看他,又微笑道:“皇上又得一子,这实在是可喜可贺啊。”我以为自己仍是骄傲的女子。
拓跋勰终于启齿:“贵人……”我恰在此时向他笑道:“难道您不向皇上贺喜么?”他怔住了。我也怔住了。半晌,我依然倔强地说下去:“您今日来,不正是为了锦上添花么?”这么说,心中不忍,却又觉得畅意。
拓跋勰的面色始终是平静的,略一踟蹰,终究颔首道:“不错。”我心中反而有了几分歉意,微笑道:“那么,您快点过去吧。”他离去时,向我作了个揖,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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