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有周全的策划,长久的辉煌。这番想法,是真心为他,也是全心为己。
我又说道:“贞皇后是因此而自尽的。如今,您舍了大皇子,该让皇上情何以堪呢?”
“你是真心为了皇上好?”太皇太后不动声色地微笑,“妙莲,是真的么?”
我心中惴惴的。自从上次借口母亲抱恙为她所识穿,便察觉到,一切似乎有些不同了。在她的注视下,我不安地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水壶交给宫女,又接过手巾,仔细地抹了抹手,终于平静地说:“我也是这样想。所以,储君的位置非大皇子莫属。”
我大惊。此刻才意识到,她心里其实从未属意于二皇子!她是故意的,故意透出口风,却又有所保留;故意让人捉摸不透,在背地里惶惶地猜测。这些日子的风云暗涌,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冷眼旁观,以此试探拓跋宏,也试探了我。
拓跋宏已然透露出废祖制的意向。他不会像三年前那样,泣求太皇太后免爱妃一死。
而我,在此刻才幡然醒悟。还不如直接赞成立二皇子呢。毕竟那只是争宠女子的寻常之心。而我倾向于大皇子,又作了这番说辞,加之不久前刚被她识破的借口,她显然是不信我的。与其让她觉得我有所保留,倒不如让她以为我目光短浅。
然而,覆水难收,后悔亦无用,只是心中惴惴,窃窃思量而已。
太皇太后微笑,又决然地说:“不独皇上,我同样也不能失信于林妃。”这一语,颇有须眉一诺千金的意味,尽管她未曾真的给过林妃什么承诺。
凝视着花上宛转的露水,她又笑道:“何况高贵人,她实在成不了什么气候。”
立储的事似乎就这样定下了。
然而,朝会散后,拓跋宏却来了。我这才想起,三日一定省,今日正是时候啊。我站在太皇太后身侧,遥遥向他注目,眼中隐含忧虑。
然而他并不看我。请安毕,举目直视,那姿势固然有些桀骜,但目光却是平静温和的。他直截了当地说:“孙儿是为大皇子而来。”
我大惊,怔怔地望着他,不禁变了颜色。他此时并不知晓,太皇太后正是属意于大皇子的啊。我不安地握住自己的拳,一种剑拔弩张的紧迫感,使我有窒息般的无奈和沉重。
太皇太后平静地问:“是为立储么?”她的目睫中有一瞬灼灼的光,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深沉了。
拓跋宏缓缓说道:“孙儿想,如今立储,是不是太早了些?”
我又是一惊。旋即领悟到他的意思,心中不禁又喜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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