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时缄默,他苦笑道:“妙莲,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倚在枕上,缓缓答道:“臣妾懂得。”他叹息一声,却无话可说了。半晌,终于又接下去说:“这是出于政治考虑,太皇太后也是这个意思,希望你能够谅解。”
我心中暗想,他提及太皇太后,是为了给我施加压力么?然而,他如此恳切地请求我谅解,我又能说什么?只是无声的微笑罢了。
正对着,他的湛湛双目,掺和了愧疚与无奈,以及那么一点隐约的绝然。我到底忍不住,问道:“皇上可以不必顾虑臣妾,亦不必顾虑北平王——只是,您难道不该为公主打算么?”他未曾向我提及刘承绪的病体,只道我不知,此时不禁犹疑道:“你……”
我笑了笑,满心的失落,终于轻声吐出一句:“您宁愿把公主嫁给一个残缺的人,也不愿信守诺言,成全夙儿……”
他不禁惶然,急道:“世子刘承绪,是平阳长公主所出,也是朕的表弟。长公主为病儿筹谋,希望能与皇家再度联姻……”
彭城公主出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仓促得出人意料。只为平阳长公主病重,希望能尽快看见新妇。于是,在冰雪未融的二月,拓跋宏最小的妹妹,也下嫁了。
那日,我病体未愈,但精神尚好,便在翠羽的扶持下,前往太皇太后宫中请安。彭城公主恰好也在。听闻婚事,她霎时变色。她必然是知道刘承绪的。我心中哀怜,柔声劝她。末了,又悄声说:“或许,可以求求太皇太后……”
彭城公主面色苍白,眼中隐约泛出泪光,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在公主出嫁之后,拓跋宏赐予冯夙太子中庶子之职。然而冯夙毕竟是孩子心气,此时已觉心灰意冷,连官署也不大去了。不过领个空衔罢了。
这是太和十四年的春天。
6开春,距离冯滢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自己还生着病,亦勉强支撑着去看望她。室内燃着安神的香,糅合了淡淡苦涩的药味。却见重重锦缎的覆盖下,只有瘦小的一涡,微微凸起。冯滢消瘦,隆起的腹部便显得格外沉重。我一阵目眩,就势半跌半坐地靠在床帏之畔。
“姐姐,你的病可好些了?”她先问我的病,苍白的脸上有淡淡的喜色。我却无暇顾及自己的病。只为一种身不由己的惶然,近日一直盘踞在心头。我问:“你怎么样了?一切都好么……”
其实,我日日都打发人过来探询。冯滢的贴身侍女亦曾悄悄来见我,张惶地和我说:“小冯贵人的情形有些险,求娘娘您拿个主意。”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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