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泪流满面。
他并不劝我,愕然之后,旋即释然。他叹息道:“那日回去,心不自安。我只当自己多心,并且多事。但捱了几日,终于还是旧地重寻了……”他定一定神,又问:“你的病想来是好了?”我轻轻颔首。
他怆然道:“那日,皇上从方山回来,太皇太后便告知他,冯贵人病入膏肓,不得已而出宫皈依佛门。”往事重提,我只是漠然,倒是认真地告诉他:“你那日相送,我心中是感激你的。”稍一踌躇,又问:“皇上……他可知道?”他的怆然中又有一丝怔忡,但他并没有回答。
“皇上后来亲自到冯府问询,是太师拖着病体跪在门口,请皇上回宫……”我愕然,心跳狂如脱兔。心知父亲此举,定是痛苦不堪。而母亲,竟也被瞒到如今。家中谁也不曾和我说起。他们用心良苦,只害得我好苦。但,我即便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皇上也只能回宫去了。太皇太后此时已经染病,皇上衣不解带地守候着;不久又陪太皇太后巡视永固陵;然后,太皇太后薨,皇上更抽不出身了……”
我的眼角泛出泪光,冷笑道:“时日渐久,这些事也就淡忘了。”“贵人!”拓跋勰恳切地叫道,“我皇兄并非薄情冷血之人。他既是天子,这其中必有他的难处。他未尝因私情而将喜怒轻易示人,但……”他叹了口气,忽然认真地问我,“如今,你可有打算?”
我的思绪在那一瞬间停滞。今日来见他,固然是为了胸中情意,但真的没有别的打算么?我不敢扪心自问,不敢那样想,却放任自己听凭潜意识里的牵引,这样去做。我凄然摇头。高郎的面容有隐忍的愁,朦胧浮现。我再次凝噎。
而拓跋勰,凝眸深深看我,推心置腹般说道:“你是对皇上有怨,还是顾虑皇后,抑或是还有别的苦衷?”这话,直问到我心里去。他这般坦诚,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然后,又另起话头:“王先生与我有旧,他如此安排,也认为您应该回去。”我回过神,问:“王先生应是南朝人,你可知道?”他摆首,但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只是叹道:“与人相交,各得机缘。但我坦诚待他,问心无愧也就够了。”
思量半晌,他忽又笑道:“南朝有消息,南齐皇太子萧长懋卒于正月丙子。”话说到此,对于王肃的身份,我们都已心照不宣。他是南人,且是南齐二皇子萧子良身边的人。他此番回去,必是为了助二皇子得到储君的地位。
拓跋勰与我告辞时,忽然回头道:“夫人。”我一怔,夫人二字,固然突兀,但他说来却分外庄重。我向他凝目,专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