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只恻恻问道:“陛下觉得,臣妾心胸狭隘,会无礼于皇后?”
他闻言亦是一惊,忙轻声道:“朕是担心你。”我眼中一热,宁可见他端庄肃穆,这温暖的一句话,却承受不了。他又说:“听说你们相谈和气,我也就放心了。惟一担心的是,皇后单独留下你,不知说了些什么。”
我噙泪微笑道:“那日回来,不是都告诉皇上了么?”他微微一笑,仍有忧虑:“我怕你受了委屈而不肯说。”这份意料之外的体贴,对照我的欺瞒,使我潸然泪下。他叹道:“原来真是如此。”我心中又悲又喜,这泪水竟仿佛是顺水推舟。
须臾,他摆手道:“罢了,过去的事,再也不必追究了。”他忽然握住我搁在膝上的手,柔声道:“朕以后自会好好补偿。”这固然算不得承诺,我听了也只是一笑。
他见我的神情仍是郁郁,便有意设法消解,略一思忖,似想到什么,忙笑道:“恪儿真有意思,方才和我说,要和冯昭仪一样着汉服。”我不知这孩子竟是如此认真,心中温煦,笑意便浅浅地浮了上来。拓跋宏又笑道:“他既然与你投缘,又喜欢汉服,明年他生辰,你不妨赠他几套吧。”
我闻言一怔,惊喜不已,再三问:“皇上,这不逾礼么?”他失笑道:“这算什么?他日,朕改革服制,正是以汉装为正统。”我望着他,只是微笑,深深迷恋着他偶然流露的憧憬。须臾,他慨然道:“朕今日颇感欣慰。”目中忽又迷惘,叹道:“对于皇太子的生母,也算有个交待吧。”
贞皇后林氏,遥远的名字从记忆里泛出。拓跋宏的神情微有怔忡。然而,他这感慨,焉知不是为了她,却是为了他曾经隐忍不发的岁月?他终究也释然了,眉间寻不到一丝悲戚。我于此刻才恍然。林妃也好,高贵人也罢,如今都不必耿耿于怀了。
6几日后,为南伐之事,于太庙占卜。繁琐的仪式之后,一行人穿越空旷的前庭。因天气闷热,这仪式又不过是走个过场,因而来去匆匆。一片沉闷中,冯清轻声启齿:“陛下今日所得的卦象为‘革’,于战事而言,恐怕并非吉兆。”
拓跋宏走在最前面,闻听此言,方正的下颌于宽平的肩膀上微微一扬,我于瞬间捕捉到一丝笑意,心中暗忖,莫非这个“革”,正合了他的心意?
冯清眉间轻蹙,疾步跟上,又道:“陛下乃承平之主,未曾亲自领兵。胜之,不足为武;不胜,臣妾恐怕有亏威望。”拓跋宏终于停步,回过身来。冯清以平静而略带倔强的神情,坦然迎视。拓跋宏一笑置之,不以为忤,亦不以为然。
“皇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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