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老师必然在后院,谁知穿过了洞门却看到沈安文沈先生没在而是站在园子里赏梅。院内那白色梅花也不知是何品种,如今正是深冬时节,寒气彻骨,这山间更是冷得连骨髓都疼,它却开得旺盛,那满树梅花比雪还白,一阵阵幽香沁人心脾。听到少年的脚步声,沈先生回头一看,见是半年不见的弟子,已过天命之年的沈安文也难免感慨莫名。
少年走上前去大礼拜见老师,沈先生忙把他扶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往书房里去,“好啊,回来了就好。今日一早这白梅就开了,我就想起了你早些年的那首诗,‘瑞雪方显梅风骨,凌寒独占最高枝。’谁知正念叨着你就回来了。”
扶着老师入堂坐下,少年重新施了大礼,“源不负老师重望,已中四川乡试解元。”
“好啊,好。”除了好,沈先生欣喜之下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看着面前这个孩子,他不由百感交集,初见之时他不过是个刚失了父母艰难度日的四岁小童,现如今却已是十六岁的解元公了。这小少年饱经风霜,历尽坎坷方才有了今日,如今又过了一道坎儿,也不知以后的路是否平顺。“来年正是大比之年,且再下一年又是今上五十大寿,怕是还要加一科的。连着两年都有会试,依你之能定是可上榜的。”
叙过路上行程,有说了自己策论的大意,服侍着老师用过晚膳,少年才回到自己房中。虽然已经半年没人住了,但房间显然经常都被打扫,依然很干净,少年只稍作整理,收拾了衣物,就躺回了床上,感觉半年以来的舟车劳顿都散去了,只余下了回家之后的温馨之感。无论是看门的张老汉,经常帮他打扫房间给他做衣服做鞋子的张大娘,还是老师沈安文,都像是他的家人一般关心照顾着他。至于那所谓的血缘亲戚……少年咬了咬牙,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少年的名字是江源,本不是生在这靖朝的,他其实出生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三岁的时候父母遇到泥石流去世了,他则被亲伯父亲叔叔卖给了外地的养父母,从此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买他的那一家人刚开始对他虽然不好,但也还没把他冻死饿死,毕竟自己没儿没女,好不容易买来了一个,虽然心有芥蒂经常打骂,时不时受冻挨饿,但日子还算过得下去。可转过年来一直没怀孕的养母竟然一举得男给他生下了个弟弟,他的日子就立刻变得难过了。养父母可不觉得是他给招来的弟弟,只是觉得花了几千块的冤枉钱买了这么个不讨喜的孩子实在是赔了,就开始狠命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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