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殿内两人放声大笑。
保龄侯府。
史老侯爷看着面前的后生,又看了看旁边自己的三个儿子,不由心生悲凉啊。
他的大儿子身体虚弱,从小就是个药罐子,现而今走路都得让人搀扶着,成婚数年至今为止连个子嗣都没有,根本指望不上。老二史鼐心胸狭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连自己的兄弟都容不下,更是常在家里传老三的小话,虽不是什么没用的纨绔子弟,可出息到底有限,难成气候啊。老三史鼎武艺倒还好,在小一辈中也算不错了,可是兵书战策上脑袋就是转不过来弯,这种性子说得好听点儿叫做耿直,说得不好听就叫直肠子、缺心眼。做个冲阵之将吧,怕他武艺斗不过别人,若是不做吧,他又怎么办?难道一辈子不做官吗?
再看看面前站着的王子腾,虽然书读的也不多,勉强算读完了几本兵书,偏偏心眼却多,靠着亲家公贾代善的照应求了宁国府原京营节度使贾代化,早早进了京城大营,十几年经营下来从一个把总做到了正二品的京营节度使正职,这般心思就是做文官都够了,虽也不是没有不足,但也尽够用了。若这是自己的儿子,他便是睡着都要笑醒了,怎能不心生感慨呢?
“史老大人,情况就是这般了。我在那四殿下五殿下军中都加了些心腹之人,但那江南的苏杭驻军我却力有不及了,还请史老大人出手相助。”王子腾嘴角含笑,明明是他算计别人在人家军中掺沙子,还能含笑称呼四殿下五殿下。说好听的叫做有涵养,说不好听就是这人真是伪君子,可惜在官场之上这样的人物只能说是颇有城府。伪君子?这官场上不是伪君子的便是真小人,真君子不是辞官就是被贬谪,哪里混得下去……
“你不是和那金陵守将很是熟悉吗?当初还阻了那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武举来着。”史老侯爷说出的话语讽刺意味浓厚,可语气上却平静得很。
王子腾躬身一礼,“若不是我拦了一下,他又如何能三元及第呢?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这世事之祸福又岂是能够说得清楚的?”
此话一出足可见他脸皮之厚……不,是可见他城府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