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186章

王铄爵笑出声, 带着颤音，很好听的声音。像是能够撩动人心的那根羽毛，像是琴上轻颤的弦。

“你杀不了我, 你没有权限。我说的没错？”

刘小花这时才感觉到恐惧, 他意识到王铄爵可能知道了一些东西。

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刘小花弯下腰，两手撑着轮椅的两边扶手。凑近王铄爵的脸，直直的俯视着他的眼睛。在他漆黑的瞳眸里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半晌开口：“你知道多少？”

“你是指你是一串数据？还是说这个世界不过是虚拟出来的, 抑或者你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邱秋？还是……你想知道更多的其他的事情？”

“我想知道, 刚刚你说的那段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王铄爵的微笑凝固在脸上，盯着刘小花冷漠而尖锐的目光。讽刺的问：“你在乎？那你自己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不记得对谁说过这句话了？”

“你知道那句话是我说的……你到底是谁？”

“我没你演技好，也没你狠心。”

刘小花静静的看着王铄爵, 王铄爵望着他的目光充斥着讽刺，尖锐犹如荆棘。可是, 在这层荆棘之下还藏着什么不能触碰的带毒的东西，悲恸苦涩。

不能碰。不能碰。

刘小花直起身，避开王铄爵的目光：“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句话是我说的，可我对谁说过，什么时候说的，都不记得了。”说完, 他又耸肩，笑了一下：“反正会被忘掉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是……重要的东西？

王铄爵刚才的气势凌人一瞬间萎缩，像破了气的气球。萎靡阴沉得令人心酸。

他的生命，他的死亡，他的爱情，在刘小花的眼里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可以随时选择抛弃掉的不重要的东西。所以，刘小花不记得他。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都被刘小花抹消。

王铄爵颤抖着手掌掩住脸，将所有情绪掩藏得密密实实。却有意味不明的笑从手指缝中泄出，他在笑，轻轻的颤抖的笑变成狂笑。绝望的，不顾一切的疯狂的笑，像孤鸿临死一鸣，惊破天地。

刘小花心口一颤，却被他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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