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直觉得自己对于这种病痛已经麻木,但看到沈灼对他笑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哭了出来。
这个病人的身份证上隶属京城,一个人上门诊,一个人办住院,一个人给自己铺好病床,一直配合医生做各种检查。
哪怕是痛苦极了的活检和切片,在医院特别忙碌,没有护士能抽出空帮他一把的时候,他也只是非常安静的自己扶着医院浅绿色的墙面,一点一点的挪回病房里。
他一个人去取自己的片子,听医生对他的病灶位置和情况指指点点,听他的病情进展缓慢,一个人进放疗室,然后在一个人面色苍白的,慢慢的走回病房。
不到五十米的路,有一次他却走了半个小时。
这个病人明明那么年轻,五官清隽,气质温和,从他的支出来看也并不缺钱,却从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就像是他从来孤身一人。
孤孤单单的来,也会孤孤单单的离开。
“沈先生,”护士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极其坚定的对沈灼道,“你会好的,你一定会都好起来的。”
沈灼依然对她笑了一下,却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他低下头,没什么精神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那里有一条新愈合不久的伤口,浅褐红色,来源于他上一次的割腕自杀。
可是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做过这件事。
沈灼总觉得,自己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精神疾病的病人心里有另外一个世界,他在世界里,然后将所有人关在世界外。
他走不出来,别人也走不进去。
治疗手段再次失效,沈灼的病情除了情绪失控,肺部病灶也再次开始出现反复。
四个月后,沈灼转院出国。
***
苏净丞回国的时候正赶上了“五一”黄金周。
他将自己在美国这两年的所有投资大概整理了一番,等最后一次理疗完毕,眼睛前和额头上的绷带彻底摘了下来之后,立刻准备回国。
“五一”不但国内人潮流动大,现在全面国际化,在这个节假日时许许多多国外的华人也会选择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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