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粗犷的笑容里带着些许柔情,他道:“是阿朱相陪,夫复何求。”
花拾轻轻笑出声来,感叹道:“我看哪,人家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也是很有道理的。说什么红颜是英雄冢,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都是屁话。”
没料到花拾会说这样粗俗的字眼,萧峰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只觉得自己敬重的王妃有几分真性情,他敬了花拾一杯,道:“王妃,请!”
他在丐帮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和天下英豪诸多至交,临了也没有一个真正相信他的人。此刻回想起来,可不就是一场大梦一般。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大英雄。阿朱更谈不上是他的英雄冢。恰恰相反,是他的救赎。将他从仇恨的深渊中拉出来的救赎。
这些话,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花拾知道他的个性,回敬了他一杯,却见他又将大碗换作了酒坛,她感慨道:“峰儿果然是海量。”
萧峰哈哈一笑,道:“萧某平素没什么爱好,也就喜欢喝喝酒,打打架。”当然,心头一等一爱着的,自然是他的小阿朱。
自从那场误会化解开后,他总是时不时地想着阿朱,阿朱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花拾瞧着萧峰又一次走神,心中暗暗羡慕他和阿朱的感情。自己几世为人,却从未得到过一份真情真爱。她原也是心如止水,可亲眼见了萧峰和阿朱,心中难免动了波澜。
两人喝了半宿的酒,花拾迷迷糊糊地回房后,解了衣裳,便从怀里掉出了一个香囊。花拾伸手捡了起来,见香囊自然也就想到了仙君。她打了一个酒嗝,将香囊放在心口,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究竟是谁啊?每一世都是她,可又不是她。每一世的身边都有许多人相陪,可她为什么总觉得隔了一层东西。仙君是陪着她每一世的人,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
她脑袋混沌,竟是将香囊给打开了。她实在不是一个有好奇心的人,或者说,她所有的好奇与灵巧都在几世情殇里磨灭了。否则,怎么会一直到现在才将香囊打开?
——香囊里放着一小捆墨黑的头发。她稀奇不已,一时想到仙君那一头如瀑的长发,她暗自惊讶,莫不是这是仙君的头发?!单单是仙君的一缕头发,便有如此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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