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上,您若是天下人,如何取舍?”
北山啸则当然理亏,但他是君王,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徐士元摇头:“如果他真是万夫所指的jian佞,如果他真做了祸国殃民的事,也不会有今日群臣世族愤起之事……先皇晚年时,时常与廉王通宵达旦处理政事,使朝政渐渐清明畅通,愿奉大靖为宗主,每年朝觐的使臣越来越多。”
徐士元有生以来第一次直视大靖的君王,他道:“北戎已多少年没有主动犯我疆界烧杀抢掠,反而是我边镇大军频频征伐边域小国?海禁之后各地百姓越来越富足,甚至有的农夫也偷偷在衣裳里面穿上了丝绸,很多平民人家已由一日两顿变为一日三顿?让靖国前所未有的强大……而这一切,都在先皇崩逝,廉王身死,君上登基之后渐渐变了……”
徐士元声音低沉而平缓的问:“君上说自己什么错都没有,那么这些变化只是因为您的无能么?”
徐士元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六月晴空中放出了一声声旱雷,震得北山啸则瞠目结舌。他神色变换不停,想开口大声斥责徐士元,却根本无从辩驳。
徐士元看着他,并不因为他的神情而动摇,“君上,臣说这些不是为了替廉王邀功,而是想告诉君上,咱们的靖王朝本来处于中兴之势,但君上临朝多年,大靖的土地渐渐回到权贵手里,藩王太多,藩王再生藩王。仅是皇室宗亲的开销,国库每年不知要花费多少银两方能填满这个无底洞,北戎只要还未灭种,终究是一大祸患。”
他光芒刺目,在这一刻,北山啸则忽然觉得不敢直视。
“先皇在世时,曾问过廉王的志向,廉王说,南方百盟崛起的时日也不远了,不解决他们,大靖恐有亡国之虑。还有东南的倭寇,北边的北戎……除了这些邻国,天下还有更广阔的地方等待我们去发现,去征服,大开海禁,海上时代马上要开始了,我们的目光不能只停留在这些邻国身上,天下,远远不止是我们目光所及的天下。”
“这些,就是廉王的志向。”
北山啸则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这些事,父君没有对他提起过,他自己也从未想的如此深入长远。他的目光都在眼下,太后,世族,权臣……
徐士元咳嗽几声苦笑,声音滞涩,却字句清晰,道:“这是廉王的原话,老臣当时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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