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下头来,失落不已地说:“以前我想过许多遍,要是mama没有抑郁症,会是什么样子的。”
“……应该就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反复无常的情绪吧。她喜欢跳舞,也许会把唱片机的音乐调到最大的声音,怀里抱着我,轻轻地踩下节拍,也许会坐在梳妆镜前仔细地描眉,再把旗袍上的盘扣一颗一颗系起来,然后对我说:我的生生宝贝,真乖。”
祝生说:“但是会叫我生生宝贝的,只有爸爸。”
靳寒川瞥他一眼,倒没有开口说什么。
祝生又说:“我和mama一点也不像。她拥有过的,我都没有,她有外公的宠爱,有爸爸的疼爱,而我从来都只能乖乖的,只能探出头偷瞄她一眼,因为mama看见我会生气,爸爸也会很苦恼,我大概……真的很嫉妒她。”
“我什么也没有。”
靳寒川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宝贝儿,喜欢你的人也不少。”
祝生留意到他口中的“宝贝儿”,鸦羽一样的眼睫倏忽轻颤,而后他抬起眼问道:“舅舅呢。”
“江泽天?”靳寒川眉梢微动,男人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烟。他的余光不经意地晃至身边的祝生,烟头已经咬进嘴里,却又重新夹回指间,到底没有在祝生面前抽烟。靳寒川哼笑一声,语气沉沉地说:“至于江泽天,他只喜欢你外公手里的那些股份。”
“不是他。”
祝生咬住唇,面庞微红,补充道:“另外一个舅舅。”
靳寒川的动作一顿,“我?”
祝无声地生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说:“只有在舅舅这里,我才可以任性。不管再怎么不听话,舅舅也不会说我丧门星,而且舅舅总是嘴上说以后不会再管我,但是从来都不会真的对我……不闻不问。”
祝生抿着唇笑,“舅舅只是看起来不好接触而已,其实心总是很软很软的。”
靳寒川皱起眉,“有人说你是丧门星?”
祝生轻轻地拧起眉心,似是有些懊恼自己说漏嘴,没有再开口。
靳寒川见状,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数。黑沉沉的目光瞥向祝生,少年的身量未足,本就单薄,再加上近日来的久病不愈,更显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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