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的少年,他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侧着脸安静地伏在那里,从靳寒川的角度看去,只有一截雪白而纤细的脖颈露在外面,白皙得过分。
男人抬了抬下颔,语气淡淡地问道:“你觉得是真的?”
“应该不至于吧。”沈清疏向来懂得怜香惜玉,他笑嘻嘻地说:“这样的小美人儿,就应该放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稍微蹙下眉就让人心疼,哪里舍得把他关起来。更何况你家小外甥就跟一株菟丝花似的,不止漂亮,而且安静又乖巧,别说我了,就连你也舍不得把他关起来的吧。”
“舍不得?”
靳寒川闻言,垂下了眼,眸色稍沉,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出几分高深莫测。他意味不明地对沈清疏说:“菟丝花太过柔软,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拥有一个依附对象。你不想成为他的依附对象?”
沈清疏忙道:“不敢想不敢想。”
靳寒川置若罔闻,只是缓缓开口道:“第一次见到他,我只想把他关进我为他打造的金笼里,做我的金丝雀。”
沈清疏来了劲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后来呢。”
靳寒川的目光从祝生身上掠过,他又记起少年在自己怀里,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水汽把眼角眉梢都晕湿开来,发红的眼尾是有如玫瑰艳丽的颜色。靳寒川顿了顿,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太脆弱了,也太爱哭了。”
他似笑非笑地问道:“一有不顺心就哭,谁会舍得把他关起来?”
沈清疏略有失望,“果然只是传谣啊。”
靳寒川不置可否,“自己滚吧。”
酒也喝过了,谣言再香艳,终究也只是谣言而已。沈清疏不再厚着脸皮留下来,不过临走前,他倒是不忘再耍一下嘴皮子,沈清疏不怀好意地说:“靳总,人都醉了,你万一再努把力,没准儿舅舅变情人。”
靳寒川薄唇轻启:“滚。”
沈清疏摸了摸鼻子,“走了走了。”
他一走,周围立即就清静下来,冷气从屋顶的水晶吊灯上吹拂而过,层层叠叠的珠串轻轻摇晃,撞击出清脆的响声,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严,鼎盛的日光穿过玻璃,在大理石的地面留下疏疏落落的光影,而沙发上的少年,始终趴伏在那里,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