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不由在心底为这样的瑶京赞叹,他现在在元载五年,离虞朝上治“永煌盛世”才刚刚过去三四十许。北边的羿族不敢有大动作,西方的狄族虔诚朝拜,虞朝是真正的大虞朝,无人敢撄其锋。
盛世如画。
曾经只能在书中读到的四个字啊……
就这样摆在了自己面前。
他是孟君行时为了守护这个岌岌可危的国家奔波劳碌,而樊渊不过是个七品的翰林编修清闲养望,这两者之间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紧绷的弦突然松懈下来,其后涌上的就是挥之不去的惰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事要做了。
他现在是青溪樊家的公子,当朝探花郎,翰林院编修,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样的想法刚刚自樊渊心中升起,就被旁人的行动打消。
樊渊在街头一家摊子前停下脚步,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
他随手拿起陈列出来的一枚玉佩,在手上把玩欣赏。然后高高对着阳光举起,仿佛在辨别玉质,眼角余光却瞥向了另几个摊子前挑东西的人身上。
从他刚刚出翰林院起,过了两个转弯,身边却总有几个人似乎一直在跟着他。
他默默地在心里数了数,人数似乎还不少,大概有五六个人。
这点追踪技巧,在他面前压根不够看。只可惜现在这个身体太弱了点,他只能小心为上。
孟君行也是个书生,可好歹骑射毫无问题,加入流萤后,也有保持锻炼。但樊渊这身子骨,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并不夸张。
安逸果然使人忘危。他才刚刚想着要好好休息,似乎就被人盯上了。
不管这些人想做什么,他都得感谢他们为自己重新敲响了警钟。
只要还有人和利益纠葛,就永远不可能有安享太平的时候,风波就永远不会断绝。
藏在衣袖中的左手攥紧成拳,复又缓缓松开。
樊渊愉悦地笑起来。这几日心头的倦意因丧失了紧迫感而渐渐积累起来,如今却是一扫而空。
摊边的小贩见他微笑起来,忍不住在心里念叨着,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生得真是俊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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