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争吵声中,齐王程斐瑄淡淡反问道:“国朝取士可有不考经籍?樊渊既能以一甲三名及第,谁能说他对四书五经见解未深?何况……他年龄与陛下相差不大,陛下也缺个同龄的侍讲。”
这话前面还有点道理,后半句就是无理取闹。
人人都知道陛下今年才刚刚十五,与樊渊之前差了八岁,这“同龄”二字简直睁眼说瞎话。樊渊这年龄,说是和齐王自己相仿,大家才信。
程斐瑄表现出的态度确实在无理取闹,滚刀rou似的,管大臣多少说辞理由,他就是这样全部挡回去。
“臣恳请收回成命。”温和而坚定。
“此事已定,不必……”齐王的话戛然而止。
最后站出来的是樊渊自己。
这是樊渊第一次在朝堂中站出来发言。
他很清楚,朝堂这种地方,二十多岁实在太年轻了,在大家眼里只能算有潜力,不能托以重任。纵观大虞史,也没有这样的前例。齐王如此坚持,只怕反而会让这些人担心自己和齐王勾结“祸害”朝政。
他必须站出来表态,也必须推辞。
程斐瑄看向站出来的樊渊,他看不清樊渊的表情,这么看着也辨别不出樊渊的想法,所以他沉默了起来。
这一沉默,众大臣才想起来齐王手头染的血。纷纷嚷嚷也渐渐随之安静下来。
“咳咳,樊卿且退回去吧,”坐在御座上的少年天子抬手挥了挥,他的声音犹带稚气,却自含威严,“诸位不必争吵了。自朕登基以来,难得见到如樊卿这般年纪的三鼎甲。这才和皇叔商量,在经筵日讲的六位讲官中加上樊卿。朕手谕已出,便不收回了。”
末了,天子又脸上带笑地转而对程斐瑄道:“皇叔也勿恼,朕的侍讲难道不该由朕做主?诸卿不会反对的。”
群臣噤声。
听其所言,这想提拔樊渊的竟是当今圣上。而齐王想趁机拉拢樊渊,没想到被樊渊自己拒绝齐王的拉拢。
“得罪”了齐王的樊渊顿时成了被同情的对象。
樊渊似笑非笑地向前一拜,退了回去。
他又如何听不出来,圣上不仅点出侍讲的人数是六人,其余人有足够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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