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向上看去,顿时疑云更甚——林悦屈腿坐在石块上,仰头看着天,酒坛还放在原来的位置,显然没动过。
他和林悦相处时日不算短,这人平日跳脱地就像只小豹子,只要看见他,仿佛就能听见他充满意气生机的“嗷呜”叫唤声。
尽管什么也看不清,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林悦的背影传递出来的难过。
他定睛看了一会,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就像林悦会难过这件事一样莫名其妙。他觉得这种不加掩饰的悲伤不应该在林悦身上看到,这个人就算流泪,也应该是哇哇大哭式的宣泄,不应该是这样悄无声息。
刘竟后知后觉地猜测,林悦不是专程喝酒来了。
果然,他看到林悦慢慢站起来,举起酒坛把一坛子酒祭了厚土。
“答应你的事我总算真正做成了一件。你在的时候我总学不会懂事,觉得天塌了都有你替我顶着。”
“他们都说你在天有灵,会庇佑我们都好好的,”刘竟屏息听着,凉风仿佛透过胸口钢甲一点点灌注进去,林悦看着面前虚空,仿佛眼前真站着一个人,耐心听着他类似闹脾气的告状:“都是哄人的谎话,不然你为什么一次也没来过我梦里。”
“哥——”刘竟听见浓重的吸鼻声,状似呜咽的一声喊像是跌入深潭,如烟般无以为继,连最初的吸气声也戛然而止。
有的人的生性达观,心里存不下事,没心没肺活得痛快。刘竟觉得林悦就是这样的人。
酒香随着夜风辛辣入鼻,林悦单薄的背影一动不动,刘竟长叹一口气,这人呐,不管哪种活法,总没有顺意的。
——
天方亮,刘竟在大厅迷迷瞪瞪刚睡着,外头一阵吵嚷。
原来是都护府外出杀匪的人马回来了。刘竟赶忙蹬上长靴跑出去,看见一圈人围在中庭,闹闹哄哄不知道在争讲什么。
“怎么回事?”他嫌轻甲硌人,睡前脱了。这时院子里还布着晨雾,一脚踏出来才觉得凉,牙缝里都溜着丝冷气。
一群人听到声音,七嘴八舌的闹腾声立刻消下去了,纷纷散开两边,给他让了条路。
被围在中间的是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此刻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偶有几声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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