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蜷缩起来,彻底躺尸了。
耐心地看完几本奏折,李霖的心头越来越火大。这几年父皇闭门不出,内阁已经习惯了把折子直接递到他手上。但他毕竟只是观政,不可独断,为着这个,下面的人颇有不把他放在眼里,争个头破血流的意思。
比如说,姚家承包了淮南一带的桥梁水坝,入秋时却出了事,这就有人弹劾他们贪墨。
姚家是官,也是商。要命的是,姚家是李霖三弟李霁的母族,惠妃娘娘的外家。
李霖揉了揉眉头,轻轻叩了叩桌案,屋里和往日一样,一点声息都没有,格外安静。突然之间,他意识到自己把某个小家伙晾了太久。他站起来活动活动,顺便往身侧看了一眼。这一看就愣住了:
赤色的小狐狸双目紧闭,侧躺露出四肢,大尾巴不像之前垫在身下,而是直挺挺摆在身后。
李霖走过去探了探,竟感受不到呼吸了。
一会的功夫,这是怎么了?难道胆子太小吓死了?
李霖百思不得其解。他并没有真的剥皮吃rou的打算,对这只狐狸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可是父皇头天赐下来的宠物当日就死了,未免太难看了。
其实他倒也没那么讨人厌,至少自己批奏折时,他也没有出声打扰,甚至是这样默默地死了。想到这儿,李霖又觉得有些愧疚。
他伸手摸了摸,还有温度,不知道有没有救。
李霖直起身走去打开殿门,喊道:“来人,去叫太医来!”
“您身体不适?”锦瑟快步走来,担忧地问。
“不是,是那狐狸……”李霖一顿,想起并未给狐狸取名,而且叫太医来给狐狸看病未免强人所难。可是现在也只能死马……死狐狸当活狐狸医了。他侧开身让锦瑟进来,往殿内走了几步,准备让她看看狐狸还有没有救。
然而,映入眼帘的笼子,又是空空荡荡的了。
李霖目光一凝,迅速扭头转向宫门,正看到一团火如炮弹一样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