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薇这个继母当做洪水猛兽,跟张老太爷和景氏对他的念叨和嘱咐分托不开,若是他身边都是张老太太那样的人,人云亦云,一个孩子如何分辨一个人的善恶?一个孩子本就对继母充满戒心,那是占了自己生母位置,抢了自己父亲又生了弟妹跟自己抢夺家产的人。
本就心有隔阂,再若果继母对前面的孩子有一丝的怠慢,或许就会被他放大千万倍。其实孩子就是一张白纸,在成长的过程中任凭大人去描画,教什么学什么。
邢薇也就近拿了一本翻阅起来,这都是她统计的灾民的资料,人多,她不详细记录,出来一点问题,到时候排查起来要费十倍的力气。
贾琏默默的跟在邢薇身边,见她把那书册随手装在袖带里,自己便也把手里的那边袖在了袖口里,邢薇见了点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
马车直接驶进了衙门后院里,母子二人下了马车,寂静的后院忽然就多了人气,只见得一个个屋子都突然开了门窗,声音齐整,合起来倒是吓人。邢薇倒是习惯了没什么,转了一圈点头跟人打招呼,然后站定选了一间进了门。
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开始,问问灾民可有发烧,生病,家里壮年男子去抗洪抢险,可有人带信回来,家里失散的人可有找到,等等,都是些家常聊天的惯例话语。
住在这里的多少老弱病残,衙门虽大,架不住人多,且一线抗洪也需要人,贾赦便把壮年都抽调走了,这里留下的都是孤寡老弱,因此邢薇才会不放心,他们这种人最易感染疫病,且有了伤亡跟他们的家属也解释不清,可不收留他们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到底是无辜的人命,有事没事的,她总是来转一圈,好歹说几句话也让他们心里放心,——总是有人关心着他们。
遇到要书写的地方,邢薇便把册子掏出来,一一补充,见贾琏勾长了脖子来看,她索性把册子交到他手里,贾琏好像做坏事正好被抓住的小偷一样,一下子便涨红了脸,不等他解释什么,就听邢薇道;“无发烧,”贾琏诧异的嗯了一声,邢薇便又补充道:“在我刚才记的位置右边格里添上,‘无发烧’三个字。”这是要他帮忙记录,贾琏忙应了一声,找到邢薇刚刚写字的地方,拿起邢薇一起丢给他的特制的毛笔,小心的写了起来。
邢薇在前面看望灾民,和他们攀谈了解情况,安抚人心,在遇到有需要记录的地方便回头交待贾琏在谁谁谁名下什么地方写上什么东西,贾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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