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开容笑而不语。
沈尧叹了一口气,微微扬起下巴,好让楚开容关注他的额头,那里还有一块明显的血痂:“事情发生以后,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于是我一头撞上了柱子,只恨不能当场撞死自己。”
楚开容背靠围墙,语气没什么变化:“你仍然生龙活虎,我的侍卫倒是真的死了。”
话音落罢,一阵冷风拂过。
沈尧真怕他下一刻就拔剑出鞘,将自己一刀斩了。
但楚公子随后又笑道:“生死有命,何况这一次与你无关,你怕什么?”
他披着一件黑色外衣,衣服料子好得不行,凸显了一种毫不显山露水的富贵。
而在言辞间,他更是信誓旦旦:“我们打算六天后动身。这几日,你不妨准备行囊。”
沈尧如蒙大赦,顿时神清气爽。
隔日一早,师父果然将沈尧唤到了书房,书房里除了师父和卫凌风外,还有另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师兄,名叫许兴修。
说起这位许兴修师兄,那也是丹医派响当当的年轻人物。
许兴修今年不过二十四岁,在江湖上却已经小有名气。他十六岁那一年外出游历,救死扶伤,从不自报家门,为人十分低调,因此被称为“少年仁医”。
许兴修顶着这样一个名头,在江湖上游荡了五六年,随后又重返丹医派。闲来无事的时候,他经常和卫凌风闲聊,权当切磋医道。
现如今,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也仍然在切磋医道。
而师父站在书房中央,手里捧了一个木箱。
“天下第一庄在秦淮以北,和我们相隔甚远,你们几个长途跋涉,路上免不了花钱,”师父摸了摸木箱的盖子,似乎有一点不舍,“我们丹医派一向勤俭节约,为师知道你们手头没什么积蓄。”
他缓慢打开木箱的盖子,露出一大摞的黄纸。
三位徒弟仔细一看,确定那不是银票,而是真真正正的黄纸,可以用来打草稿的黄纸。
师父又将黄纸掀开,抱着木箱晃了晃,终于听见了铜钱击撞的声音。
师父欣然道:“这是为师积攒的一笔钱,今日便分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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