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起了凄厉的风。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该隐痛苦地想。
也许马上就只有亚伯一个人了。
他会沦入地狱,在烈火中崩解,从此将一切忘得干干净净,留亚伯一人在世间茕然前行。
痛感由骨骼向外延伸到皮肤,又侵入大脑,在眼眶里凝结成真实的刑具。
该隐将亚伯更紧地抱进怀里。
全身都疼。
像白夜城里的阳光炼狱。
“该隐?”
有人轻声喊他的名字。
……我要死了。
代我向亚伯问好。
他的时间还有很长。
让他去忘池。
忘了我吧。
……
该隐的额头guntang,怪异的高温透过衣料传到了亚伯的后背。
亚伯急促地喘息着,困难地从该隐的怀里转过身,面朝对方,打量他的神情:“你没事吧?”
无人回应。
亚伯愣了一下,轻拍他的脸颊:“该隐?”
入手的温度高得吓人。
发烧?生病?
他撑着该隐的身体赶向悬停半空的飞梭,途径来路,看见脆弱的石头祭台还好端端地立在溪边,只是火光熄灭,飘出一片袅娜的青烟。
亚伯短暂地瞥了一眼,认出了青烟形成的图案——一个小孩子,翘腿朝天,脑后枕着手臂,另一只手举着草叶,模样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