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那时总管领阿丑来他跟前,他不晓得阿丑的脸上是胎记,只当是污秽沾了脸,只想替他擦掉,没想什么是美丑。
后来晓得阿丑脸上的脏东西是擦不掉的,他对阿丑也生不出厌恶之感,只想亲近他,同他在一处玩,也不知是为何,就是看着阿丑安静得很,想和他说说话。
他离家那年已有四岁,记忆是有的了,只是在外面这几年有时会记不起阿丑长何样。但是那一块紫红的胎记一直在他脑子里,倒是没变过,连形状他都记得清楚。
这几年他写家信回来,有一次问起阿丑,只是大哥的回信里没提阿丑一字,自那日起,他再没写信给大哥,大哥来信他也没回过。
他有幼时的记忆,却不知再见阿丑又是怎样的,现在不必想了,还是同幼时一样,忍不住同阿丑说话,看看他说话时的模样,呆呆的,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