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同来了,心里也就觉着那些话是真的了。现在又见了东宫,更是觉着人多说着的话,没有哄人的。
阿丑站在门口,凝视远处,轻微的凉风袭来,伴着淡淡的花香,这香味他是熟识的,那人的身上也有这般香味,阿丑可记得的。
想着那人,阿丑渐渐转了眼,关上门回屋了,也不看那远处的华美宫殿了。
阿丑从来没有住过好屋子,也没有睡过一张好床,幼时跟着爹一处住,睡的也是冷冰冰的硬木板。后来他签了奴契,是夏府的奴了,住的自然是多人的屋子,也是硬木板的床。说是床,也不过是几张木板拼凑着搭了,将就着睡觉罢了。
他们这些常年干活的奴,皮粗rou厚,睡惯了硬木板,叫他一下子躺在这铺了柔软丝褥的榻上,他可是闭不着眼的。
这褥子像水一样滑,软软柔柔的,上面绣了精致的花,色彩明丽着,就像鲜活的一般,好看极了。阿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还凑近闻了闻,有着微淡的檀香味。阿丑四处晃了眼,就见桌上放着小巧的熏笼,那细缕的烟正袅袅飘绕,那香味就是从那熏笼里散发出来的了。
这褥子被子也是被熏香过的,不然正是这般好闻呢?
屋里越是精美华贵,阿丑越是觉得他不该呆了这里,生怕弄脏弄坏了什么,这么好看金贵的东西,可不能坏了。
阿丑从床上起身,往了椅上坐去,就想着在这椅上将就一夜,反正他是睡惯了冰凉的硬木,叫他睡了软香的床榻,他难闭着眼。
隔日,阿丑在冰冷的椅上醒来,还没起身,门外就有娇柔女声响起,问着阿丑起身没有。
阿丑本还迷糊着,听了这声音,脑子立刻清醒了,这不是昨夜为他送饭的宫人么?
他现在想起这是在皇宫了,急忙朝外说着,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
那宫女见他从椅上起来,掩了娇面轻笑,端了水盆过去,阿丑一见她手里端的东西,立马过去接在手里。
那宫女却说了是穆公公吩咐过了,伺候阿丑梳洗来着,阿丑一听,就不让她拿白巾子了。他不过是个奴,也就是伺候人的,现在要别人来伺候他,他怎习惯得了?
白日梦他是不敢做的,登天的想法更不敢想了,就是此刻在这皇宫过了一夜,也是像在梦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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