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恨她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地离开,恨她为什么要变成另一个人,恨她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母亲,可是除了恨,还有更多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
“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周衍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黯然,他微微颔首:“当然。”
“辛先生,如果你不喜欢这种谈话的方式,下次我们也可以试试别的。”周衍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提议道。
辛嵘的心理防御太重了,而且过于理智,总是把感受和情绪压抑在心底。周衍明白,想要咨询顺利进行下去,他需要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别的?”辛嵘不解。
周衍微笑:“沙盘疗法,催眠疗法,空椅独白,家庭格盘,都可以。你甚至不用开口说一句话。”
辛嵘也笑:“除了催眠,其他都没问题。麻烦周教授了。”
“不麻烦,这就是我的工作。”周衍朝他点了点头:“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下次还是老时间。”
“好。”
辛嵘刚从周衍的工作室出来,手机便叮地响了一声。
是工作群里的接受文件提示,财务部的老总发来的。他打开看了一眼,目光划过表里几处高亮的数据,嘴角向下扯了扯。
不错,胆子越来越大,现在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挪用公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