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延的话犹在耳边,宠一个人,何必想什么是非对错,只管顺着罢了。
阮羲不再试图劝他,利索地回身对众人道:“都随孤出去,没有孤的话,任何人不得进令华殿。”
卞有离站在原处看着人一个一个出去,最后门也关上,屋中空寂寂的,像一座只关他自己的囚牢。
从小到大,他没学过医术,唯一懂得一点与之有关的知识,就是从面相判断生死,还是师父怕他受骗,从卜术里着重教的。
虽然这本事学来不易,但也确实从未出错,他在面相上看着不妥的人,师兄虽竭尽全力,也从未救回过一个。
而此时,床上躺着的老人,面相就已隐隐呈出颓败征兆。
从他听闻自己身处王宫那一刻。
突兀,清晰,无可挽回。
卞有离回去跪在床头边,数次尝试,才终于没让声音表露异常:“师父,可有话对弟子讲?”
老人压抑着咳了一声,缓缓开口:“离儿,我至此境地,原是自食其果,日后,你也不必过于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