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还想问问是哪家姑娘,现在倒也不必问了。
齐煦在胡言乱语,这便罢了,若是再扯出哪家的姑娘,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就不好收场了。
人家姑娘无辜,齐煦酒后胡言,胡乱编排出一桩婚约,败坏姑娘家名声,这事齐煦干得出来,他可不能冷眼旁观。
于是友人牢牢捂着齐煦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等齐煦稍稍安静了些,才放开手。
友人给他倒了杯茶,眼睛瞥他,“清醒些了?”
“嗯……”
“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嗯。”
友人压低声音提醒道:“可别乱说话了,小心给你爹惹祸。”
齐煦将茶一饮而尽,垂头丧气,“嗯。”
友人一脸嫌弃,“啧,你除了嗯还会什么?你除了喝酒还会什么?”
这下齐煦连“嗯”都不说了,彻底沉默,丧气得不行。
“要我说,你就直接与你母亲说,你想娶那个姑娘,让你母亲去探口风,长辈之间商量婚事,要考虑的就很多了。你也说了,那小子就是个小白脸,什么都没有,由长辈出面,兴许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友人把事情揉碎了摊在他面前,虽然这样做不太地道,但也并不可耻,谁还没个追求爱的权力呢。
也不知齐煦听进去了没有,始终眼睛半阖,垂着脑袋。
友人点到为止,搀着齐煦回了家。
旁人不知,齐煦自己知道。
他自己懦弱,龟缩在一方天地里喝得昏天黑地,是在逃避。
他害怕对上顾辞渊。
上一世他就死在那少年的手里,这一世再见,他本能抗拒。
更何况唐时语的态度那么鲜明,齐煦心灰意冷。
踏进齐府,他转身看着友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渐渐有了决定。细细思量,友人所言确有道理,他决定孤注一掷,成与不成,在此一搏。
回房后,他沐浴更衣,问了下人,得知母亲还没睡。
他换了衣服,去到了母亲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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