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极为珍贵不能浪费。
左云裳停了马,扭过头瞪他,拿着水囊一把拍在了他怀里,“让你喝你就喝,哪来那么多话。怎么的?难道你是看不上我,不愿与我同食同饮吗?”
这姑娘年岁虽小,却比以往见过的男人都要更霸道些。
叶裕衣喉头滚了滚,抿着唇与她对视。
那双眼冷冰冰的像两颗浸在冰水中的珠子,太子殿下总是这般傲慢的用冰凌一般的目光面对所有人,仿佛只要不顺他心意皆为叛贼逆党,合该千刀万剐。
只是到底与以往不同……那双眼比寻常暗淡了许多,神色也死气沉沉。
“食水无法再得,我可以再撑一会儿。”
左云裳咬牙,“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无法再得就无法再得,你吃就是了。就算要有一个人节省口粮,也该是我少吃一点。做大哥的让自己小弟挨饿这传出去我还怎么混,我说了会护你平安无事,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要是不喝这水不吃这东西,你就是不给我这个大哥面子!”
就叶裕衣那个身体,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都三天两头要病一场。
真要让他挨饿受冻,左云裳觉得自己大概只能带着他的尸体出沙漠了。
叶裕衣坚持,左云裳更坚持。
叶裕衣固执,左云裳比他更固执。
眼见着再不吃,左云裳就当真要上手给他灌水把干粮塞进嘴里了,叶裕衣只得将东西塞到手里的东西吃了下去。
叶裕衣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他们这般行了许久之后,托亚是第一个倒下的。
左云裳摸着托亚的头,心疼的忍不住掉眼泪,“马匹不比骆驼,沙漠无水源也无草料,你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很好了。”
叶裕衣站在一旁看着倒在沙子上奄奄一息的马匹,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最后的结果。
他的一颗心沉沉的落了下去。
他们走了两日,却仍未能走出沙漠……他们当真能走的出去吗?
眼下没了马匹负重,别无他法,左云裳只能将剩下的水囊和干粮背上继续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