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着书,突然夹在课本里的一张纸掉了出来。蔡柏帮他捡起来,发现上面写了一首诗,是杨时卿的字迹,笔力苍劲:少年轻狂不知恨,所经之处,化却人间瑰丽。
杨时卿有随时随地在手边纸上写些随笔的习惯,蔡柏知道。杨时卿文风的转变……蔡柏也看在了眼底。杨时卿从前的短诗散文,多是关于花花草草,或是关于某事犀利的吐槽。
但这一张却不一样,或者说……杨时卿最近写的诗词都不太一样了。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蔡柏却又说不出太明白。
直到文泽笑着吐槽他:“杨时卿,我不知道你想考清华原来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啊。”杨时卿自然道,“明煦是认真的,我又怎么会开玩笑?”
文泽只是笑,笑过了之后又问:“那如果真考上了呢?”
杨时卿这次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我要留在北京,以后当个写手。”
蔡柏忽然就明白了,杨时卿的作品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我还记得我和明煦第一次见面,在学校后面餐馆吃午饭的时候,你还像个二愣子似的,只会嗯嗯啊啊的附和我俩,自个没啥主见。”文泽撑着下巴,笑着望着杨时卿,“现在啊……你已经变得可以脱口而出自己以后要做个写手了。怎么说呢,有种家里的小狗崽终于长大成人的感觉啊。真是微妙。”
杨时卿知道文泽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的改变是因为谁。
杨时卿最后笑着推他一把:“去你的吧。老子要回家了,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