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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如此。”梁珏摇了摇头。
小皇帝幼年时曾从太子被贬为王爷,尝尽了人情冷暖,十岁那年在梁氏与内侍的帮助下惊险地在宫变中胜出,后登基为帝,如今已有五载。
有着这些经历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傻白甜,相反,他的心志应该颇为坚忍,而且,因幼年的经历,他应该对一些假话空话已经免疫,甚至有可能不喜虚言矫饰之徒。所以,梁珏不想过于夸大事实,只稍稍作一些加工便是。
庞长在长水营过得颇为艰苦,与他在雒阳的生活天差地别,这是一个事实。亏得他性子豪迈乐观,身子骨强壮,若换成别的公子哥儿,说不定一个月都熬不过就病倒了。
梁珏只想让小皇帝看到这一个事实:庞家已经受到了惩罚,庞长之所以在长水营过得还不错,完全是靠他自己。他叫庞长着了一身原本是绛红色的、但如今已洗得发白的军袍,又叫他脱下那双厚底布鞋,重新穿上那双裂开了嘴巴的草鞋。
如此一来,一个艰苦但又不失气概的军卒形象就竖立起来了。
又教庞长:若皇帝问起想不想回雒阳,不要正面回应,要答自己愿意为陛下镇守长安,只是每逢夜深人静,想到自家阿翁已年老体衰,自己却不能在他面前侍奉,实在令人难过……
“岂止是难过?我都要哭了!”庞长被他勾起了心酸,眼中噙着泪花,呜呜咽咽地说。
“好了好了,要哭你在皇帝面前哭去,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梁珏连忙止住他。
“这方法能行吗?”陈贵半信半疑。
梁珏叫他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