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假想成正在保护meimei的哥哥,抱着枕头在屋里乱跑。吴仁本是御医出身,也治不了这种臆想症,只能慢慢安抚她,多顺着她的心意说话,但是她的病情不见好转,甚至愈变愈烈,最终导致她举起剪子自戕咽喉。吴仁思前想后,替闵安施了一场手术,将她的喉咙补好,用线垫出一个假喉结,告诉她,她其实在替两个人活着,为了救活她,他曾经把她哥哥的心脏移到她胸腔里,将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闵安看到胸口那条若隐若现的浅疤痕线,信以为真,自此安稳了下来,只当自己就是哥哥。吴仁带着她走南闯北,逼着她苦学各朝律法典例、熟悉刑名之学,就是为了日后将她送上官途,替闵家翻案。闵安听从师父安排,进了县衙做门子,一干就是五年。衙门里嫌她年少,本不愿意收,吴仁腆足了老脸求得同乡官员收留了她,还谎称她就是男孩。按照惯例,门子是从当地百姓中征发的,由长官挑选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充任。长官看闵安长相上乘,又低眉顺目的,勉为其难收留了她。从那时起,闵安越发将自己当成男孩,束起头发戴上帽子,穿上束胸行文士礼,想象着哥哥闵聪长大后的样子,她就是哥哥的一个影子,在替哥哥做这些事。习惯一旦养成之后,就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促使着她毫不犹豫地这样活下去。
花翠听完闵安的往事,只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更不谈去打破闵安的臆想。华朝律法在四十年前修改过,允许女子做官,但成功跻身官场且行使有效政务裁决权的女人可是凤毛麟角的,到现在也只有楚州昌平府知府萧知情一个。
可见女人想做官,做到能方便翻查旧案的官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这之后,花翠更是顺着闵安的意思来打点她的生活起居,对她对外都认同她是一个男儿。
闵安睡觉时不喜欢被人打扰,特地加固了门栓。花翠掌握了踢门技巧,屡试不爽,用脚尖震开了栓扣,从容进出他的卧室。今早小六敲过梆子后,花翠看见闵安还在死睡,就走过去掀开他的被子,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掼下了凉榻。
闵安弓身在地上打了个滚,来不及咕哝什么,就被花翠一脚踢醒。她拉着他来到水盆旁进行梳洗,提醒他将束胸马甲穿好,从衣柜里取出他外出公干时穿的常服。
华朝书吏着装大同小异,一般穿长衫系儒绦结,足蹬方口黑靴。花翠手巧,学得针线活,亲自收拾闵安的衣装,让他行走出去,看得人眼前一亮。闵安穿着细布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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