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安一眼,不紧不慢把茶喝完,才说道:“走吧,我随你去一趟。”
闵安没想到随后要说的话已经被非衣猜到了,而且还让非衣这么容易地答应了,忍不住呆滞了一下。他随即反应过来,追着非衣走出去的身影说:“唉,原来你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呐,早知道就用这法子……”非衣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拉高领巾捂住了嘴巴,表示噤声的决心。
黄石郡衙一共出动了连毕斯在内的十一人,推着三辆长木战车上了土坡。毕斯撑着青布伞盖坐在高高的坡顶上督战,一身黑衣的非衣站在他身旁护卫。和闵安在一起的小六小甲老班头等人,放下白布帽上的垂纱,稍稍遮挡了下眼睛,又将颈上的领巾拉高,护住了鼻子和嘴巴。
茅十三带着百余匪贼气势汹汹而来,看到闵安等人一副丧门神的模样,堵在坡下哈哈乱笑。一名窄眼尖下巴的年轻人高声叫道:“公门狗都怕了我们大当家的,捂着个丧门幡做铠甲,以为刀枪不入,不晓得我们大当家一张口,就可以骂死你们吗?”
说完后茅十三果然扯开喉咙大骂。闵安一众人听得都要忍不住去捂住耳朵了,这时才起了东风。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是这个道理,闵安立刻顺风点火,抽打马股,催动马匹跑下山坡去。其余人见状纷纷效仿。
闵安做的战车虽粗劣,却有奇效。马匹冲锋时,马尾的布索被烧断,打开了与之联接的石灰布袋袋口。石灰顺风鼓出,喷涨了一路,一股股粉末就被甩在了茅十三一伙人的头上身上。他们提防不到这种打法,眼睛被烧灼了,分辨不出敌我,互相践踏的人不计其数。马匹冲到他们当中,嘶鸣不已,待他们抓马时,战车顺着坡锋滑下,冲撞了他们的身体,这时机关受力又被开启。只听见一阵弦震声音响起,从布袋之后的绷弦上翻出一排排熔了钝头的弓弩,一一甩了开去,用一道道重力砸得匪贼他们连声喊痛。
山顶上的非衣张弓激射,箭无虚发,从高处为闵安等人压制住了匪贼的势头。他的弓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不杀贼人的要害之处,却偏能将打头的几个放倒,让战车能够顺利地倾轧过去。一鞘箭矢射完,他安然负手而立,继续看着底下那不成章法的打斗。
闵安招呼着老班头等人冲下山坡,见人就踢,踢不倒就补上几棍子,不费大力收拾好了匪贼中的二三十人,还用淋了油的牛皮绳子捆住了茅十三。毕斯忙不迭乘着马跑下坡,用官腔十足的言语降服了余下的且战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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