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急,耐心地坐着,饮上一两口清茶。厉群屏退了丫鬟及侍从,亲自捧着案盘进来,放在非衣身边的黄梨木方头桌几上,退到一旁给非衣斟茶。他掀开瓯窑淡青釉彩茶盏盖,将盖子反过来贴在茶杯的一边,注入茶汤,使汤水顺着杯沿流下。然后他用双手捧起茶杯轻轻摇晃,使茶叶得到充分浸润。此时茶香高郁,飘溢出来,他才放好茶杯及盏盖,垂手退到了屏风后。
非衣深谙茶道,看了厉群侍茶的一手,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下来,说道:“世子有个好下属,做事方方面面通透。”非衣自三岁起就称李培南为“世子”,既客气又疏离,从未改过口。李培南今年二十四,安然听了十六年这样的称呼,也不在意。
李培南看看厉群,厉群会意,连忙站在屏风后躬身说道:“二公子过奖了,在下受之有愧。”
非衣揭开茶盏喝了一口茶,不答话,书房里再次变得冷清。李培南知道非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猜想他肯定是有事要说,所以比他更沉得住气,连寒暄都免了。
非衣昨天中午坐马车刚进清泉县,哨铺的通信兵就忙不迭地把消息送到行馆来了,李培南第一时间掌握了非衣的动向。他等了一个时辰,见非衣并没有来拜见他,差人去请。差去的侍从后来报告说,非衣路过街市时停留了一会儿,专心看着道长与徒弟跳大神。那徒弟就是闵安,在这之前,李培南站在主楼栏杆旁,早就看过闵安与吴仁在下面场子里的捣腾了。非衣来后,只说了两三句客套话,问问王爷身体安好,对他连续两年流荡在外地的事情一字不提。李培南也没心思问,饮过一盏茶后,觉得兄弟见面友爱悌睦的场面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唤厉群去安置非衣。非衣也不道谢,转身先下了楼,住进了行馆后宅里。一天一夜过去,声名已经传出去的非衣却不露一次面,拒绝了各方官员士绅的拜见,在闵安拦车喊冤不久后,他倒是出现了,所以李培南猜准了他来的目的,是与闵安有关。
非衣放下茶杯说道:“在世子面前我也不说废话,今天再来叨扰世子,是想向世子举荐一个人。”
“闵安么?”
非衣对于这样的应答并不吃惊,他早就知道李培南是个心思敏捷的人。“是的。”
“为什么?”
非衣清淡答道:“两年前娘亲过世,我向王爷辞行,决定外出走一趟,散散心。王爷大概怕我走回了北理,临时编排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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