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陷害了自己,不等闵安说完,他就利索答道:“你不用拿话来探了,本官大方告诉你,那天背后确是有人在推成本官放了你,那人要挟本官,本官毕生都不会忘掉他的样子。”
闵安心里一颤,问道:“那人到底是谁?”
“朱家公子朱沐嗣。”
闵安站在夜色里呆滞半晌,冷风吹来,遣散不了他心底的麻木之意。等冷透了身子,他才醒悟过来,追上收押彭因新的马车,隔窗再问:“朱公子可有诨名?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彭因新哼道:“平时只笑,惯穿青袍,他似乎还有一个表字,叫玄序。”
呼啦一声冷风灌耳,割得闵安耳鼓生痛。他仅凭完好的右耳,也听清了玄序的名字。树枝在夜风里抖动得厉害,折弯了腰,响声遮盖了马蹄车轮远去的动静。闵安站在冷清的林道上一动不动,任凭大风刮过来,吹过他的身子,也吹落了他的泪水。
他只恨不能哭瞎眼睛,由此不必用双眼查看世事。
☆、第102章 耳提面命
夜风吹干了闵安的泪水,直到他已经哭不出来。他的身子遍体生凉,也抵不过心底的苦痛。他恨自己双眼驽钝,错认狼子为好人,还一厢情愿地以为,玄序就是自己最为稳妥的托付。
玄序竟是自小有婚约的朱沐嗣,朱沐嗣偏偏站在了彭因新背后,做了彭马党羽的帮凶,甚至祸害无辜之人,来达到他一个个不易觉察的目的。
闵安很想揪住玄序问一声,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要下手这样狠毒,连幼帝都不放过,更不提与他无冤无仇的宫亲贵族们。一想到玄序就是彭因新的爪牙,且是朱家派来的军师时,闵安脑子里存留的诸多疑难往事,突然一一清晰起来。
很早之前,清泉县衙重囚犯作乱,趁机抹杀了王怀礼、李非格等人性命,想必是知县幕僚暗中推动的结果,那名幕僚随后消抹了踪迹,仿似不曾出现过一般;再朝后,毕斯被戮、含笑冤死,均系彭因新一手cao持,今晚彭因新却透露另有高人指派,将玄序的名字剥落了出来,使得闵安终于明白,原来朱家始终隐身不现的军师,其实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
想到最后,闵安越来越心惊,无需再去求证什么,全然明白玄序暗地里做过哪些事。玄序祸害了他的老东家毕斯,将东家尸身丢在乱坟岗上来嫁祸给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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