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唤着“公子”“公子”,甚至还摇晃过他的双肩,都未能叫醒他。
闵安彻底xiele气,瘫坐在脚踏上,背抵着床面愣神。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看似雷厉风行不可一世的李培南,竟然还有这样的怪毛病。任你喊破了嗓子,他自岿然不动。
既然叫不醒人,她只能好好守着。
可是府里还有夜游的走兽们。一只豹子摸到院落里来,吼吼叫着,惊吓得闵安全然没了主意。她跑出去加固门窗,一步步退回床阁旁,地心吊胆地听着门户被推拉得噗嗤作响。
院外再无侍卫走动的声音,闵安前后不能照应,心里暗暗叫苦。她本是很招动物眼缘的,也喜欢驯服小兽,可是对于庞大的豹子,她一向敬而远之。早在清泉县行馆里,无论她使出什么样的解数,都不能与李培南的金钱豹友好相处。
豹子因此也成了她的天敌。
天敌在外,武功高强的人睡得浑然不动,她苦苦熬了半宿,终于撑不住睡意,一头倒在了床铺边。安神香气重重掩落下来,堵塞了她的神智——试想以武力强盛的李培南险些都抵抗不住这种香气,她一个文弱身骨的姑娘,又怎能时刻保持清醒。
天亮时,闵安被喧哗声吵醒。她揉揉眼睛,触到脸面柔净,才知道有人已经给她擦拭了口水等脏物。她正要说声“谢谢莲叶jiejie”之类的感激话,突然又觉察到事情不对劲。
她穿着一袭雪袍躺在李培南的怀里,李培南坐在床上,任由她两手揪住他散开的衣襟。她拽了拽衣衫,认得不是昨晚他穿的那一套。不出多久,她就在自己身上找到了他曾穿过的睡袍。
闵安羞愧难当,滚落下床,光脚朝槅门外跑去。外面桌旁,还好好蹲着一只豹子,面相凶恶,凭空亮出一声吼叫。
她退回床阁旁,想都没想,伸手去抓李培南的衣襟寻求保护。直到半裸的胸膛出现在她面前,传过来一阵鼓鼓有力的心跳声时,她才像被点醒了xue位一样,内中血脉经络通通滚过一股火热,让她噌的一下红透了脸。
她恼怒,又羞愧,责骂自己怎能一遇危险就失了礼度?她本想质问李培南,为什么趁她熟睡就占她便宜,可是以眼前现状来看,原因出在她身上才对。
说不准,还是她占了他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