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南穿着石青色长袍,领子里露出一段细白中衣服色,着装上已如往日不同,近似于民,不显富贵。闵安想了想,拖着一张小马扎凑到他跟前说:“阿循看着穿得不多,不冷么。”
“不冷。”
“那饿么?”
“早膳常吃玉米汤馎饦。”
闵安回头瞧瞧桌上花翠留置的小米粥与炊饼,有些犯难。她本是随口问问,倒没想李培南回得很直接,告诉他的喜好,似乎还有要她亲自置办之意。
李培南看见她的神色,将抄本隔开她凑得极近的脸,淡淡道:“办不成的事,不必殷勤来问。”
闵安于是隔窗喊:“翠花开开门,我要下厨。”
花翠甩了声音过来:“不开,你们把话说透了再出来。”
说透是个什么意思?闵安纳闷。但她不知李培南却是听得懂。他懂,依然吝于去说。
闵安取来案盘,放在李培南跟前:“粥还是热的,你先吃吧,晚上我再下馎饦给你。”
李培南依言喝完一碗粥,闵安则在一旁乐呵呵地瞧着。她不知为何会那样高兴,还忍不住说:“阿循留下来才能吃到馎饦。”
李培南回道:“歇息片刻,我就上路。”
闵安诧异不少:“怎会这样忙!你刚才说‘顺路’,难道是真的路过我这儿?”
“我需去一趟白木州总兵府。”
听到名号,闵安稍稍紧张:“岛久公主家又出了什么事吗?”白木州总兵即是衣久岛的父亲哲使大人,自从李培南送回了他那中毒昏迷的女儿,他便与李培南断了来往。
李培南事后是否与哲使修缮关系,闵安并不知,她只听到衣久岛苏醒过来的消息后,就连着烧了几夜的高香,感谢老天爷开了恩。随后她问过李培南,衣久岛会否再来楚州游玩,他却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