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效力于臬司大人的李培南,只得齐心站住不动——有了强人断后,他们也无可退怯。
闵安听清了噪兵鼓噪的理由,朗声道:“雨大毁屋,寻常之事,尔等怎能假托怪力邪神乱我军心!未及翻整的屋舍,我即刻拨来善银进行修葺,尔等可放心居宿,又怎敢不除兵械就待冲出营去?究竟视军纪国法如何物?”
闵安运气而喊,官腔十足,她知道以一介女官气势无法震慑众人,所以凭借大道理来喝止打头阵者蠢蠢欲动的身影。
抵在前头的士兵嚷道:“我们早知州府没银子了!都被格龙抢光了,大人又何必糊弄我们小人,说是拨银子帮我们修军舍?”他们抄起刀矛朝前拥挤,带着跃跃而试的神情。
闵安拿出袖中笼起的官印盒子,将它高高举起,喝道:“官印在此,谁敢越过一步践踏国之御使之尊严!再有冒进者,必定杀无赦!”
军营外的巡检会意,发令道:“弓手准备!”七十名弓兵齐齐举箭,将涂抹了火油的箭矢对准大门处,情势若是失控,他们也敢放火攻营。
兵士鼓噪势头稍稍凝滞。闵安抓紧机会说道:“我敢来此地,就不怕没命回去!尔等前进一步,即为叛乱,遭射杀是为天经地义!若能后退一步,让我送进缮银,今晚变故我便一手揭过,不追究尔等罪责!是死是生,速速选择!”
兵士愈加迟疑。落于人后的李培南朗声唤道:“让开。”司衙这方人马立刻让出道儿,吴仁忙不迭地推着箱车走进军营,箱子顶上还横放着长剑“蚀阳”。
蚀阳是历代太子佩剑,镌刻了徽印,可不依法理先斩后奏。它出现得及时,作用强于尚方宝剑。
闵安会意,执起了蚀阳,对着前头的噪兵说道:“这箱银子约计八十两,可作定金,也可显露我的诚心。所缺钱银,后两天再送来,不知尔等还有意见否?”
接到消息赶来送银子的吴仁,一路上早在心里哭成一片苦海:连我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傻丫头一点要顶住呐。
闵安确是顶住了。聒噪的兵士逐渐退回所属军舍,只留队长与司衙里的人交涉。闵安回头将蚀阳递给巡检,唤他好生拿着,低声问:“公子呢?”
巡检是亲眼瞧见一个女官喝退满营噪乱兵士的,心里对闵安钦佩,不由得跟在闵安身边忙前忙后,他的所作所为,又带动了巡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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