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更高的山头,匍匐身体朝下看,越看越心惊。她是听说过蛮夷军冲锋陷阵的厉害,从多人嘴里打听到一二传闻,决计没有想到,蛮夷军的武力竟是如此剽悍。
熟人说:“西疆蛮夷人喜欢列车作战,一旦被敌军冲散,他们搦起一匹马便能再战,直至杀得军刀卷刃,还要扑上去咬敌两口……”
眼前场景不差分毫。
白木州总兵府所出军力,均是头缠白巾,裸身穿戴皮甲,呼喝着蹬踏在两轮战车上,扬手甩着长鞭。在战车之后,还有手持圆盾及长枪的骑兵,个个断发刺面,外形狰狞可怖。待冲锋的战车撕开兵营的缺口后,骑兵风一般插进战局,挺枪直刺倒地者,呼啸而去,又荷荷怪叫着拨马杀回来。
左州总兵府已经打过一场大仗,亏损了兵力,被骑兵杀得措手不及。他们拘囿在营地帐篷旁,施展不开拳脚,捞起武器就砍向马腿。骑兵滚地,他们举刀赶过去厮杀在一起。
rou搏战中,骑兵弃了长枪使用军刀,几乎刀刀见血,仿似仍然不解恨,他们还要用牙齿咬伤左州军,甚至有兵生啖人rou。左州兵久来与白木军征战,也未曾提防敌军的怪异打法,渐渐地惊呼出骂声,影响了士气。
闵安看得头皮发紧。李培南恰在此时赶进了战局之中。他手持大伞扫出一阵风,扇落两边的人马,自身却不停歇,游龙一般冲向了战车。总兵佥事识得李培南的面,先喝停了左右的战车。由于隔得太远,遮挡物又多,闵安看不清李培南的动静,只能干着急。
两派人马胶战不休,战火已波及到山下。闵安被奔逃上来的左州兵发现了身形,无奈之下,她一咬牙囫囵滚下山去。白木州的骑兵纵马来踏,似是认出了她的官服,提缰的动作稍稍延迟。她趁机滚过马蹄,专挑帐篷栅栏处落脚,七拐八拐,在战局中逃生。
若说要她打仗,那可比登天还难,她痛恨杀戮,只想招安。既然不能招安,她总得想个法子逃出去。若是帮不了李培南,至少她要做到不让他分心。
闵安左冲右突,使出浑身解数,扒在一匹战马肚下,混出了站场。其中的艰险不在话下。她辨明方向,不曾歇一口气,就去寻找苗蜡地坛藏匿的地方,想着解除李培南的后顾之忧,替他找解药。
苗蜡族祭祀时幕天席地而拜,在垒砌的石塘旁插满大大小小的旗子。闵安走过来时,见塘底豁着泥巴,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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