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涔涔直下。他强忍疼痛,牙齿仿佛都快被咬碎,拼命地聚气于丹田,又猛然让气流迸发出去,一次又一次地,不管不顾地冲撞着身体里的阻碍。
陶臻的心口就像被插进一把刀子,随着气息的强悍冲撞,一寸寸地深入心脏与血rou。他痛不欲生,却依旧没有卸力,反而像是见到生机那般,不要命地向前发起冲锋,直至最后,痛到不知痛,连舌尖都变得麻木。
当插在心口的那把刀子直直没入胸膛时,陶臻的耳畔忽地传来一声脆响,犹如银针落地,又似琴弦崩裂,就那么短促的一声,落在他浑浊的意识里。下一瞬,眼前忽有火光乍现,一束火苗骤然冲破黑暗,又如燎原之势,迅速扩散成一片火海。
火海熊熊燃烧,无边无尽,陶臻的意识被困于其中,还来不及挣扎与抵抗,便被无情烈火一口吞噬,刹那之间,化作随风飘散的一缕细碎灰烬。
第一百章
阿依若走出密道,见古墓外硝烟弥漫,杀声震天,血月教徒拼死突围,与各大门派的高手厮杀成一片。她四下顾盼,在人群中寻找着族人的身影,却因穿着血月教的衣裳,未敢轻易暴露于人前。
白雾漫布山林,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直呛口鼻。阿依若用匕首划破一截衣袍,以此蒙面,悄然向刀光四溅的战圈靠近。而当她快要走近时,一抹湛蓝身影忽地从天而降,手持双刀落在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阿依若还未看清来人面目,那人便不由分说地一刀劈来,俨然将她当做血月教徒。阿依若镇定自若,闪身避过刀光又随即出拳格挡,两人身形来回交错,在朦胧的白雾中一起一落,如鸿雁飞纵。但拆招数回后,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停住手,眼中皆是流露出欣喜的神情,隔着轻纱白雾,怔怔地看着对方。
习武者一招一式自有来历,若非刻意隐藏,很容易被人辩出身份。更何况,此人使的这套刀法由她亲手所创,虽说只传族中女眷,但自己离开族人时,却将刀谱悄悄地放到了他的枕边。
当年阿依若主动请缨潜入血月教,走时不知归期,便将自创的刀法留给了年幼的孩子。这十几年光阴过去,当时深觉寸阴若岁,如今见稚嫩孩童长成如玉少年,英姿飒爽,又直感岁月如梭,彷如白驹过隙。
阿依若认出眼前人,眼眶霎时泛红,扯下面巾道:“臭小子,居然敢和老娘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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