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背上的宇文离。
靠在他肩膀上的人伸手揽了揽,轻声说道:“做了个噩梦。”
噩梦?宇文离是被噩梦吓着了吗?
刘念白心甚异之,宇文离照理说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啊?于是他又问道:“是什么梦?”
背上的人安静了一会儿,说道:“梦见我幼丧考妣,家中无人照料,只有一老妪与我相依为命。”
刘念白悄悄摇了摇头。
他连自己的考妣是谁都不知道,翁叟也很早去世了,他从小就是一个人。果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他只好接过话头安慰:“子昱兄,梦中的你家不若王亲贵族,那可得饭饱?可得庇护?”
宇文离闷闷地声音从他背上传出:“这么一说……倒还算能吃饱穿暖吧。老妪待我挺好。”
刘念白笑了:“那不就挺好?世上还有人挂念你,照顾你,不论这人是不是你的血亲,可都是天大的好事。”
这话说的的确在理。宇文离把头从刘念白背上撤开,为他抚平了衣服褶皱。
“念白所言极是。如若不嫌弃,我愿当那个关心念白的人。”
宇文离知道自己心底已经有了一丝留恋,而刘念白又与他那梦中的恋人有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鬼使神差的,他说出了这句话。
刘念白自是觉得有些不对,脸皮一赧:“子,子昱兄不必如此。比起我这小小的浪荡之人,还是家国更值得挂念。”
瞧,这反应,倒有七分像梦中恋人了。
宇文离看着刘念白慌慌张张地翻书,喝水,眼皮沉了下去。
他知道男风在各朝各代都有,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自己也见过中意的男子,不过从没遇到让他上心的。
如今这一位“友人”,宇文离自知喜好他的皮囊,喜好他的谈吐,好感油然而生,挡也挡不住。而那种来自梦中人的亲近感,更是让他在倾慕之余,产生了不敬的冲动。
太快了。
喜欢上一个人,是这么快的事情吗?宇文离很迷惑。
他是迷惑的,刘念白脑海里却是警铃大作。
这已经是第二十三日了,他从没在别人府邸上停留过这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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