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员不怎么累,和隔壁撑着自己膝盖喘成狗的别班同学对比鲜明。游弋抬手擦了擦额头,感觉汗都没怎么出。但他不是爱炫耀的人,于是摸了摸脖颈——想起刚才自己仿佛被下蛊,莫名其妙把护身符给了出去。
戴着他护身符的那人这时走过来,把矿泉水递给游弋,想了想,说:“你喝慢点。”
他脖子上那块观音玉佩各种意义上都太亲密。
当地的传统是男戴观音,这块还是当时游弋妈百忙之中抽空去寺庙给他求的开光符,本命年拿一根红绳串了戴上,直到现在已经有四年时间。游弋盯着慕夏的锁骨,那根红绳把他皮肤衬得更白了。
递水之后慕夏往后瑟缩几步,四处张望,当做方才无事发生。
游弋没说什么,他喝了两口水把瓶子随手放在场边,不着急把自己的玉佩要回来,慢慢地朝慕夏走过去。
有学生会的干事前来收走他的号码布,又发了一块新的,示意他准备一会儿的决赛。高中的运动会赛程奇快,典型的眼大肚皮小,两天半的时间要比田赛和径赛,累的都是学生。
游弋拎着号码布四处张望找林战——他有点不敢喊慕夏了,上次他替自己别东西时,游弋的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
他生怕慕夏有一点误会,又不敢面对内心。
“小战哥!”游弋喊了一声,旁边踢着一块小石子的人却朝他走来,被叫到名字的人无动于衷,离得太远并没有听见。
慕夏把自己的矿泉水瓶放在游弋脚底下,平静地接过他的号码布:“我来。”
游弋嘴硬:“我怕你又扎手。”
慕夏的手果然停了一拍,他嘴角似笑非笑地扬起,等别好了才慢吞吞地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