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救治这名患者他能得到什么。
岑黎给人看病一部分是为了换取必须用品,一部分纯粹是闲来无事找疑难杂症练手。
说他残忍不过,也大抵如此罢了。便是大多数人从未见过他,也知晓他的声名。
岑黎有一件事从来想不明白:那些形容他德行品行上佳的言论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你又不曾见过他,何来得知他菩萨心肠。即便他今日在此,也断然不会救你孩子一分。”
“这……这是为何?蝉源先生医德高尚,乃大亓闻名。你,你休要在此胡说,辱他名声!”
妇人抱起孩子站起来,含着隐隐的怒气看了岑黎一眼,转身匆匆忙忙走了。
岑黎松开了手心,惨然一笑:“他连自己徒儿都拿不出来,何来心思救别人。”
他眼见着妇人怀抱着孩子走到另一边去,淡淡道:“舟儿不好过,你们也别想。”
围着遮面的白衣男子就此消失在景田城难民的眼中,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深厚密林中。
男子一身白衣一席青丝,了无包袱,孑然一身。一步一步走向无尽树林,身后的脚印深深浅浅,泥巴里的水顺着脚印流下,又将踩出来的印子填满。
树叶不知何时在不该凋零的季节凋零,凄凄惨惨地掉落在他的肩上,下一刻,滑落肩头。
树叶代表的生命,就像时间一样,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抚摸过岑黎无数个春秋寒暑的肩头,漫无目的地飘落。
连岑黎自己都快忘了:他,来自哪里。姓甚,名谁。
时间是从来没有名字,也没有归宿的。它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岑黎想凋落的心,最后磨平了他的边角,学会漫无目的地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