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在任务之中丧生,至少还能有个殉职的好名头。
但事实总是如此残酷、又不留半分的情面。
在暗部影门之中的都是孤儿,他们被皇家抚养长大,教于功夫学识,自然也要为皇家卖命,即便如此,相比起前朝没有半点人情冷暖的大批死士来说,他们已经是及其幸运。这些道理贺知舟未必不懂,可即便心中再清楚,却也不代表他心中当真能够没有一丝的悲哀。
“贺首席,你毕竟年轻,接任影门的时间尚短,只是这些道理,你终究是要明白的。”或许是看出了贺知舟袖子下面攥的死紧的拳,暗一轻描淡写地又说了一句,他看着贺知舟,嘴角甚至依旧勾着。
“是吗?”贺知舟轻轻反问了一句,他乔装琴师的这几日没有再扎高马尾,只是简简单单地用布绳把那三千青丝尽数拢起,此刻几缕碎发在眼前垂下细碎阴影,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暗一究竟是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利益交换、权力下的牺牲才能够如此淡然地说出了这般冷血的话,简直像被拿去送死的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属下,而是一只野外捕捉到的野兔,说宰也就宰了。
“受教了。”整个巷子里,这声音简直像是无根的浮萍,被风一吹,也就散了。
暗一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也收回了脸上玩笑的神色,皱眉抿了抿唇。
一直到回去复命的时候暗一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赵如徽虽然对于他这幅难得安静的状态十分惊讶,但是作为一个体恤下属的好陛下,他还是从满桌子的奏折里面抽空抬首问了一句,“怎么了?这幅样子。”
“我终于知道贺知舟为什么这么受影门那群属下的爱戴了,身手好、智商高、文采还特别好,虽然嘴.巴有时候毒了点,但对属下却是实实在在的关心,换我我也喜欢这样的首席。”暗一感叹着,又将当时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最后挠着头满脸苦笑,“陛下啊,以后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您还是别让我去了。我真觉得我像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了。”
暗一插科打诨的,赵如徽却没有忽略他的不自在,到底是笑了笑,“不过是为了骗他回京罢了。”
“那您……为什么要这样骗贺知舟?他的担忧做不了假,眼睛也骗不了人。”
赵如徽倒是没有想到暗一这么短短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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